谢蘅芜觉得他这幅样子幼稚极了,偏偏她好像又十分吃这一套。她没得心软下来,应下了萧言舟的提议。
“倒也不用隔着窗子瞧吧,感觉也太奇怪了。”谢蘅芜拉过他的手,轻轻捏着他修白整齐的指尖,“妾身去外头瞧瞧它好了。”
萧言舟想说你如今最好不要吹风,但对上她希冀的目光,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既然她都为自己让步了,他也不是不能勉强让着她一些。
萧言舟漠着脸,微微僵硬地颔首。
谢蘅芜这便心满意足,要梨落进来,与她嘱咐需要带过来的东西。
萧言舟本想留着听一会儿,但赵全来报,说集贤殿常侍求见,他便不得不暂离。
临走前,还不忘埋在谢蘅芜颈窝一会儿。
虽然没有香了,但萧言舟还是很喜欢这么做。
“孤宫里的东西,你可以随意碰。”他说着又想了想,确认没有什么她看不得的东西,又道,“那里的书也能随便看,重要的东西,孤都放在御书房,你放心。”
左右那点东西今天也被她发现了,应该没有什么还需要瞒着她的了。
谢蘅芜心中一暖,轻轻应了是。
萧言舟这才颇为不舍地起身,捏了捏她的脸颊后,才离开了寝殿。
谢蘅芜与梨落吩咐完,等候的时候,便起身去了萧言舟说的地方。
她只是癸水来了,倒也没有到了寸步不能行的地步,是萧言舟太紧张她了。
拾翠宫里也拨来了二三宫人,远远跟在谢蘅芜身后瞧着,并不上前打搅。
她停在书案前。
书案后是几架高大的博古架,被各色书籍填得满满当当。自然这些书,左不过是些史书兵法,或是其他典籍,并不适合用来解闷。
她走上前,细细瞧起来。
只看书脊也看不出什么分别,这些书大多都半新不旧,看起来时常被人翻阅的模样。
谢蘅芜的目光梭过,在某处微微一顿。
架子上基本都清扫整洁,不曾落灰,唯独那一处留下了一点点灰尘的迹子。
或许宫人打扫疏忽,偏偏那两边又干净,将这一点灰尘衬托得格外显眼。
像是……宫人们刻意避开了此处一般。
谢蘅芜抬抬眉,探手摸上了那书,又想既然宫人避开,是否是萧言舟的意思?
然方才他的话又浮现耳畔。
既然……是他自己说的都可以瞧,那她取出来,应当也无妨吧?
谢蘅芜如此想着,手已然将那书抽了出来。
那是一本相当寻常的书,看名字,应当是记述农事的。
然她刚将书取出,就听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书里掉了出来。
谢蘅芜不免愣了愣,旋即蹲下去捡。
待看清那掉落出来的东西后,谢蘅芜的手诡异地顿了顿,面上闪过疑色。
……春风红雨录?这不是个话本子吗?
谢蘅芜想萧言舟怎么可能存着话本子,说不定就是个障眼法,便捡起来翻看。
然她粗粗浏览一遍,里头还真是全然的话本内容,不掺半点虚假。
她犹不死心,又从头到尾翻了三四遍,才确认。
还真是话本。
疑惑旋即攀上心头,萧言舟好端端的,怎么会看这些东西?
《春风红雨录》……不光书名旖旎,内容也一样缠绵,看久了让人直觉得牙酸。
谢蘅芜这么想着,信手翻开一页,目光漫不经心扫过,旋即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