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不可思议抬起头，不能接受老夫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顾清欢却眸色微闪，暗自认同。
她和祖母想的一样，事已至此，顾青禾无论如何也好不了了，与其为了她去得罪厉王，还不如将此事揭过。
“怎么，你心有不满？”
顾老夫人犀利的目光从叶氏身上扫过，后者只能老老实实垂头，嚅嗫了一下嘴唇：“儿媳不敢！”
尽管老夫人常年在静观寺礼佛，不怎么回来，但在府中的地位依旧不容置喙。
就连顾贞，都得靠边站。
老夫人淡淡冷笑，毫不掩饰鄙夷。
她抬步走到顾贞面前，脸色意味深长：“儿啊，你要记住，允儿，也是你的女儿，无论你哪个女儿得势，你都会水涨船高，切莫一时冲动，做出昏头之事！”
“是，娘，儿子谨记！”顾贞深深埋头作揖。
老夫人不再多言，转过身语气放缓，“欢儿，祖母多日不曾回来，甚是想念你，今日你便到福熙居来陪陪祖母吧！”
“是，祖母。”
顾清欢福了福身，乖巧上前搀扶住老夫人的手臂，祖孙俩一起走出了门。
只留相对而立的夫妻俩静默不语。
直到外面脚步声远去，叶氏目光晦暗看了眼顾贞。
后者脸色深沉复杂，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她只好压低声音率先开口。
“老爷，那件事捏在娘手里，我们就永远低她一头！这么多年了，连欢儿都十六岁了，我们还这么受制于她，您真的能忍受吗？明明，您才是一家之主啊！”
这话叶氏想说很多年了，只是一直没勇气开口。可这次老夫人竟完全无所谓她女儿的死活，她还有什么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