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觉得现在将华岳叫进来,当面与她说明,她会亲口承认么?以这孩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心性,是绝不可能亲口承认的!如此怕是正随了徐大人的心吧!徐大人你这是将了本官一军啊!”塞哈智回过气来说到。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觉着这样事最好还是得到华岳小姐的亲口答应为好。”徐秋澗连忙拱手道。
塞哈智叹了口气,道:“算了,无论你出于何种心思,本官已无心深究了,本官如今归天在即,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么一个女儿,今日就当是本官求徐大人,务必要答应本官的这个请求才是!”
“这……大人折煞下官!下官出于个人意愿是绝无半点异议的,只是着实为华岳小姐考虑才有所为难的!”
塞哈智一点头的道:“徐大人这般说到,本官甚是欣慰,本官也知道,华岳这孩子是不可能此刻承认对你有钦慕之心的,但以后你二人时间还很长,本官只是希望待我故去以后,你能好生善待我这女儿,也不至于她无所依靠!”
“这……哎……”
“徐大人还是觉着为难吗?你们汉人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啊!本官今日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啊,难道徐大人还忍心拒绝我这个将死之人的最后一个请求?”塞哈智双眼闪烁着无尽的伤感,眼巴巴的看着徐秋澗,此时他只是一个无助可怜的老人。
徐秋澗依旧有些犹豫,一直未出声,塞哈智大概是看的着急,竟使出浑身的力气,从床上翻滚了下来。“莫非真要本官跪下来求你,徐大人你才肯答应么?”可惜他病入膏肓,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掉在地上就难以爬起来。
徐秋澗赶紧上前去扶,刚扶住塞哈智的手时,塞哈智突然紧紧拽住徐秋澗手,只见他面色潮红,大眼圆瞪,仰着脖子,喉咙里咕噜直响。
徐秋澗心里一提,塞哈智怕是真不行了,只见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嘴里憋着一口血,许久才猛的喷出来,“快……快去叫华岳进来!”
徐秋澗知道,塞哈智怕是要跟向自己的女儿做最后的交代了,赶紧起身就要去叫华岳,但却又被塞哈智一把拉住,“来不及了?没时间了!徐……徐大人,记住本官刚……刚才给你说的……话……”随着话音的中断,塞哈智紧紧拽着徐秋澗的枯手也瞬间软了下去,俨然已经气绝!
徐秋澗不由得一阵惋惜,对于塞哈智,徐秋澗总的来说还是心存几分感激的,如今眼见他在自己面前断气,心中不免有些伤怀起来;
“塞大人,你且安心吧!华岳我会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她不会无依无靠的!”徐秋澗叹息的说到,随即将塞哈智的尸体扶到床上,并用被子盖好,深深的对其施了一个下跪大礼,之后才将房门打开从里面走了出来。
出门便见华岳迅速的朝这边跑来,“我爹爹他现在好些……”
“你爹他已经走了!”徐秋澗还不待华岳将话说完,便平静的打断了她。
华岳娇倩的身躯不禁猛的一颤,俏丽又略带忧心的脸庞瞬间惨白下来,不停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在骗我!我爹爹卧病在床呢!他能走哪去……呵呵……一定是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一定是……”华岳显然也知道徐秋澗所说的意思了,但却不愿承认,不断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