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斩首也有很多的说法,明清时期犯人从大狱中提出押赴刑场的时候会将犯人的罪名写在木板之上插于犯人的身后,之所以会选在午时三刻处斩是因为午时三刻正值日中,是人间阳气最旺的时候可以冲抵犯人死后的煞气。至于斩首的地点一般都是选在市中心,或者指定的刑场,一是为了昭告天下,也是为了表示处决的公开公正性。
王豆豆一家与柳如是一直在人群中追随着囚车,不过追随着囚车的人可不止这几个人,一直想探个究竟的天骄与那名老者也是隐蔽着身形尾随其后。
“看来对这个叫做莫潇尘的囚犯感兴趣的人还真不少呢!”远处的一处酒楼上,叶美人端起酒杯悬在胸前,透过洞开的窗子看向莫潇尘的囚车。
坐在叶美人对面的一个年轻女子不解道:“师傅,难道还要有人来劫囚车么?莲儿看下面平常的很呢。”
“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一会要是发生什么事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在这边看戏便好。”
“是,师傅。”
莫潇尘也算当了一次电视演员,被人当戏给看了。
囚车一路奔往刑场,此时刑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张虎的亲卫队亲自负责刑场周围的治安,监斩台上张虎与杨不凡已经落座在前,只是一直不见皇帝的身影。
天骄与那老者藏匿在人群中紧紧的盯着监斩台,此时日头正足,莫潇尘被压在斩首台上低着脑袋一言不发,杨不凡看了看日头对着身边的张虎说道:“时辰快到了,皇上也该来了。”
张虎点了点头,问道:“我听闻杨大人与这个莫潇尘私交甚好。前几日轻语楼开业的时候杨大人还送上题字木匾,莫潇尘得罪了皇上杨大人就没有替他说说情,我想以杨大人在皇上面前的份量还是能保下这个人的,也不至于现在当了他的监斩官。”
杨不凡缕着胡子笑道:“张将军说笑了,身为臣子理当为皇上尽心尽力的办事,容不得半点的私情,若是老朽今日为他求情,那么明日会有更多的人找上老朽,那张将军你觉得皇上会如何看待老朽?”
张虎摇头叹道:“我看这个莫潇尘是个不错的小子,哎。可惜了。”
这时从刑场一侧两队侍卫,将一个身着金色华服的少年护在中间。看这个架势那个少年就是皇帝不假了。
莫潇尘透过散乱的头发看着朱昭厚,正好朱昭厚也看向他,二人对视仅仅两秒不到便又如平常一样。
此时的莫潇尘正面对着众人跪在邢台上,随着一声“时辰到——”身着红衣红裤。头围红绸巾的侩子手提着鬼头大刀走到了莫潇尘的身边,场下顿时一片的骚动。
杨不凡沉声对着台下的莫潇尘问道:“台下囚犯可有什么话要说?”
莫潇尘依然低头不语。
“你既然无话可说证明并无冤屈。”杨不凡看向一边的小厮。那小厮点头会意。扯着脖子喊道:“午时已过,行刑——”
红衣侩子手大手拂过刀身将鬼头刀高高举起,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一辆马车直接撞开人群,从马车上飞跳下来一个女子一把将莫潇尘护在身下对着那行刑的刽子手嘶嚎道:“谁敢斩他?”
“萱儿?”莫潇尘看着身前的女子,此时已经哭肿了双眼的朱昭萱。让他心里忽然一悬。
这不是劫法场,没有那句狗血的刀下留人,只有一个娇弱的女子将莫潇尘护在身前,手臂因为刚才的冲撞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擦破了皮。干净的衣衫变得散乱并且沾满了泥土,发髻也已经歪在了一边。
“莫郎~”朱昭萱捧着莫潇尘的脸,将散乱的头发给他梳理到一侧深情的说道:“放心,萱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若你死了,萱儿也不活了,你到哪里萱儿就跟到哪里。”
那红衣刽子手名唤张宝来,要说杀过的囚犯没有一千也有一百,劫法场也是经历过那么一两次,但是今天这幕却是彻底让他傻了眼,眼前这个护着囚犯的女子他就是个瞎子也知道是谁,朱昭萱的袒护一时间让这个冷血的刽子手没了能耐,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由得望向了监斩台上的杨不凡。
杨不凡也是眉毛一挑,那意思明摆着就是你瞅老夫干屁?他是公主老夫敢随便的就给斩了么?一切你自便,与老夫无关。
张宝来顿时脸色一苦,看向杨不凡身边的张虎,不巧,现在张虎正在侧着头不知道看向哪里,好像法场之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并不知情一样。
朱昭萱用尽力气一把推开了张宝来,泪流满面的看着台上的朱昭萱责问道:“皇兄当真要斩了他么?”那强硬的语气里还透露着深深的威胁之意。
从朱昭萱从车里跃出来那一刹那天骄就相信这场斩首不是演戏,而是真的了。在朱昭萱对着台上的朱昭厚喊出“皇兄”这两个字的时候天骄对这台上的年轻少年就是皇帝便不再怀疑,那最后一点的顾虑都抛下,她看了看身边的老者暗道一声:“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