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江宇言语中带着讥讽之意,江北冷眼瞥了他一眼。
伯父与伯母亦察觉气氛不对,却默契地选择了沉默不语。
此二人此举分明是要炫耀自家财势,若非有意炫富,何须取出一万两银子以现世?若只是寻常礼赠,转账即可,何必费此周折?
即便江宇之言辞犀利,但这两位长辈并未觉有何不当之处。自家出资一万两作为陈伟伦升入书院的贺礼,理所当然。
论及常理,即便江宗庭家境稍逊于他们,但在这样的场合,也该备些礼品以示祝贺才是。
见伯父伯母亦持此态,江北心头一凉,面上却不动声色,佯装难堪地道:“我等也为伟伦购置了贺礼,只可惜放在令尊的马车内,并未携带而来。”
言毕,江北心内冷笑,你欲看我江北之家笑话,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果然,江宇闻听此言,立刻接口道:“无妨,既已用膳完毕,不妨一同前往查看便是。”
江北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口中却道:“只怕不便,家父将马车停在饭庄之外,并未停至地下车库,恐有所不便。”
江宇察言观色,见江北面露尴尬,不禁笑容满面道:“恰好家父也将马车停在饭庄外的车位上。”
见江宇如此坚持,江北仿佛瞬间泄了气,犹豫再三,终是无奈应允:“罢了,既然你想看,那就随你吧。”
伯父伯母见状,皆展颜欢笑,今日江北设下的诸多陷阱,终于在此处扳回一局。
小姑与小姑丈互觑一眼,眼中流露出些许尴尬之色,显然对江宇咄咄逼人的举止颇感不满。
至于陈伟伦,则更是不堪忍受有人欺凌江北,在他看来,任何针对江北之举皆为卑鄙行径。
大伯虽赠予一万两银子,声称用于陈伟伦入学之需,然而陈伟伦深知这笔银子不会落入自己囊中,故对此并无半分感激之情。
反倒是秦琴,闻此言后,眸光闪烁,似乎明白了自家儿子的打算。
江宗庭虽知江北与秦琴购买了礼品,但对于二人究竟选购何物,实则毫不知情。
江菲年纪尚幼,对此类琐事并不关心,只要有偶像在旁,便已心满意足。既然已议定此事,众人各自心怀鬼胎地离开了饭庄。待至饭庄门口时,江北与陈伟伦还特意向陈曦打了声招呼。
甫出饭庄,小姑丈与小姑一见陈曦美貌出众,立即将陈伟伦拉至一旁问道:“儿啊,刚才那位姑娘你认得吗?”
“认得,她叫陈曦,我们今年同届毕业,她是咱们学校的十甲之一,此次考入的是东华政法学院,这家饭庄正是她家开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