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众人答谢之后便安坐准备答题。
景佑帝的目光则是多在王清晨身上停留,崔珏和杜秀臣同样如此。
之前景阳成婚之时,杜秀臣便和眼前的小家伙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并未注意。
此时却不得不频频侧目。
而崔珏完全是因为崔亳的缘故才对他有所关注。
毕竟,崔亳的斤两他是知道的,但是让他都完全没有脾气,那是真不多见。
况且会试答卷他也有权调阅,自然惊叹其文笔之盛,所以眼前的小家伙才让他有所期待,但也只有一点点。
王清晨居中坐定,便开始研墨,而一旁小太监也将殿试题目呈上。
示板之上只有一道题目:臣之事君,当以忠顺。君之待臣,当以用信,忠信何以取用?
王清晨看到题目的一瞬间,研墨的手也不禁一顿,而场中诸人也是如此。
而崔珏和杜秀臣端茶的手也放了下来,隐晦地看了一下高坐之上的陛下,他们都在猜测其出题之深意。
这话显然是对谁说的。
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卿不负君,君不负卿。
这……
王清晨停顿了一下,一时半会也猜不到其中深意,而在场学子也同样如此。
刚才还觉得有些清醒的脑子,现在却是有点空白,研墨的手不禁放缓许多。
即便墨汁已经完全成型,众学子依然未觉。算了,想不通便不想了。
这策论只要表忠心就完事了。
王清晨如是想到。
随即便开始动笔:“
《论忠信》
夫臣之事君,忠顺乃本也。忠者,心无二志,竭诚以事上;顺者,遵其令而不违,从其道而不逆。君之待臣,信为要也。信者,言出必行,不欺臣下。
忠顺之臣,殚精竭虑,为君谋事,不顾生死。临危而不惧,遇难而不退。
……”
既然猜不透陛下心思,王清晨便只能自由发挥了,毕竟殿试可是有时间限制的,
午时之前如果写不完,恐怕陛下也不会多看一眼。
看到王清晨动笔,其他学子也纷纷开始写了起来,毕竟老皇帝的心思太重,
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子想揣测他的用意还嫩了一点。
所以殿试策论便只能中规中矩,力求不出错即可,至于前三甲,全凭上意。
景佑帝即便身坐上位,依然一丝不苟地批阅奏折,如果单论勤勉的话,历史上能出其右者几乎没有。
明堂之中除了这一众学子书写的沙沙声,便再没了其他声音,
即便是崔珏和杜秀臣此时也不再饮茶,而是闭目凝神。
他们到现在也不明白,景佑帝出这个题目的意思。
完全不合常理,也远远出乎他们的预料。自然也出乎王清晨的预料,他之前所做的准备自然全都是无用之功。
这就是聪明人的可怕之处,有时候做事完全无迹可寻。
这做臣下的看来不仅要忠,还要明。
换作蠢人真的做不了这种活。
王清晨此时却是想不了这么多,他的心神全都在答卷之上,
即便中规中矩,他也想写得花团锦簇,至少也要人挑不出毛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