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驾马随祝虎一道撤退的栾廷玉心累了,平时就觉得祝彪是个不省事的,现在十万火急时刻,还在犯浑,可想到自己还在祝家庄混和临行前祝朝奉的嘱咐,只能掉转马头,向祝彪追去。
好不容易得到休息时间,调整气息恢复气力的李云见宋万一顿输出,又将祝彪引来,还多带了一个状态良好的栾廷玉,只能深呼一口气,心疼的大力抽打陪了自己许久的宝马,跟上宋万的身影。
看宋万避而不战,祝彪气得连连大喊。
前方的宋万耳朵就跟塞了驴毛,听不进去半分,还边跑边对祝彪全家口吐芬芳,直勾得祝彪死命相追。
后方的栾廷玉亦是听得宋万言语,只觉祝彪气量狭小,不过是些污言秽语罢了,哪值得如此失智,全然不管大局。
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栾廷玉只能连声呼唤祝彪,劝祝彪回走,奈何祝彪此时眼中惟有宋万一人,哪还听得旁人叫喊。
时间瞬发,别看几人一番争闹,不过是在片息之间。
见宋万勾住祝家庄几人,刘玄骤马而至,好似一团天上火,直扑进祝彪身旁。栾廷玉不过眨眼功夫,就见一英武青年手持金枪奋力一扫,将祝彪打落马下,口中喷出血线,生死不知,直吓得他背后一凉。
月余时间,栾廷玉自是考校过祝彪的武艺,虽是不如自己,亦算得上一把好手,没有五七十合他也难将其拿下,可当下竟是撑不过此人一合。
栾廷玉号称铁棒,因其筋骨刚强,性子直爽,内心坚定,才有一个“铁”字。
眼下虽有几分惊慌,还是镇定喝道。
“不知是哪位好汉当面?可否亮个名号,也好叫栾廷玉知晓世间出了何等豪杰。”
听得栾廷玉问话,掉马迎来的宋万大笑道。
“哈哈哈,亏你还敢和祝家庄同行,原是不晓得我梁山刘玄哥哥的威名。”
栾廷玉脸色一变,惊道。
“江湖上都传豪侠刘玄广施仁义,扶危济困,爱护百姓,却是不想也有着一身好武艺,倒是某家孤陋寡闻了。”
栾廷玉是西府人士,多年从军,因被上官贪了功绩,陷了身家,这才脱身流落在外,辗转来到了山东祝家庄,平日里少有外出,只是习练武艺。
祝彪不忿刘玄,在庄内多有贬低,因此栾廷玉不识刘玄,只道是个文人聚众弄事。
刘玄看栾廷玉身形挺拔,面有正气,有心招揽道。
“不才正是刘玄,我观你亦是个铁骨铮铮的好汉,何必助那欺民凌弱的祝家庄,不若与我等一同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救济斯民如何。”
“梁山是非怎样,亦离不开一个匪字,我是个清白路人,祝家庄也是官府治下,栾廷玉怕是不能从贼。”
“是不是贼,得百姓论断,而不是冠冕堂皇的一个匪字能决定的。梁山到底如何,我想你应是有所了解的。”
“哼,我不与你作口舌之辩,识相的,就将祝彪还来,不然,休怪我手中铁棒无情。”
栾廷玉自是从村民中听过恨不能上梁山的话语,心中有几分意动,但他是个吃一碗饭,干一件事的人,现今居在祝家庄,他断是不能临阵反戈的。
再与刘玄说下去,栾廷玉怕被乱了心神,只能将话语转到掉落马下的祝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