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见到柳惊鸿第一眼时就看穿了她看似出尘之姿皮囊背后那颗脏污的心。
他觉得有趣，就多分给柳惊鸿一点关注。
然后，他就看见九州大陆的所有人如同中了魔一般，将柳惊鸿当做高不可攀，冰清玉洁的神女，疯狂追逐她的身影。
他笑了，后来选择加入他们。
如今看来，他做的决定果真在明智，不仅保存了魔族的势力，还让人族内部掀起内讧。
魔王既然决定在今日揭开柳惊鸿的真面目，那他就不会给其他人在质疑他的理由。
“你们以为我当年为何要签订和平条约，我不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不是惧怕人族。
是她告诉我，我不签订条约，魔族必亡，签了条约魔族反而可以活，为了今日，我可是苦苦等待了一千年……”
五乾老祖冷笑一声，强行打断对方的话，“魔王，你不觉得你的话很可笑吗，惊鸿老祖难道会未卜先知，预知未来。她一句话你就信，那我说今日魔族必亡，你信是不信！”
“你说的我当然不信，可柳惊鸿不一样，她是个贼，她能窃取天道气运，自然也能窥探几分天机。
你们把她当做庇佑众生的神灵，殊不知她才是那个置九州大陆于水火的恶魔。
我是天生的魔头，她也是。”
语音落下，全场寂静。
几息之后，铺天盖地的咒骂声响起。
咒骂的对象自然是魔王。
修士心智坚定，不会轻易动摇。
更何况柳惊鸿光明伟岸的形象早已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魔王短短几句话，就想改变他们的想法根本不可能。
众人之中，唯有许意与纪不妄短暂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微垂着头保持沉默。
魔族与妖族此时很是不解。
他们不明白魔王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将所有人族击成齑粉，反而在哪里跟他们说着闲话，浪费时间。
不过魔王大人的心思不是他们能够揣测的，他们只能阴沉沉地瞪着人族方向，压抑心中暴戾之气，告诉自己快了，快了。
“魔王，你以为你满口谎言就能动摇我等道心，未免也把我等想的太无能了。”靖之老祖压下不适，冷声喝道。
“不见棺材不落泪。”魔王面色微冷，袖袍一挥，一副巨大的画卷在空中缓缓展开。
画卷上的图案栩栩如生，甚至都能清晰的看见图中人衣袍袖边的图案。
“是火云纹！”
有大器宗修士骇然出声。
魔王轻嗤一声，“大器宗、璇玑门、玄清宗……这上面的人你们可眼熟？”
五大宗门年轻小辈一脸茫然，然而门内德高望重的长辈们却是神色猛变。
他们怎么会认不出画卷上正在进行正在激烈打斗中的修士正是各宗飞升上界的老祖宗。
“假的，一定是假的……”御兽门一位长老喃喃念道。
许意也在看画卷上的人物，直觉告诉她这，这上面的场景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
在下界守望相助的五大宗门，在上界反而成了生死之敌。
这些变化都是柳惊鸿带来的？
许意莫名觉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