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清冷孤傲的子颂,竟有这般凄苦的人生。
白知知心想,往后她不能再吓唬威胁子颂了,她是金窝福窝里长大的,该将她的好运分给子颂些许,教他不要那么悲伤,教他知道,人活着还是有希望的。至少,帮他拿回卖身契,让他不必再担心堪堪无用之时,会被人丢出去,沦落为孤魂野鬼。
穆青澄如鲠在喉,“如此说来,你们并非恋人,只是惺惺相惜,将彼此当作亲人?”
“差不多吧。”子颂苦笑,“两根野草,如浮萍般,没有着落,便会紧紧的将对方缠住,这是生存的本能。只不过,婉棠半路遇上了别人,她要试一试,兴许那人会是她的救赎,如此她便多了条出路。”
“那人是宁远将军府的二公子柳霄?”
“是。”
“然后呢?婉棠与柳霄私奔后,发生了什么?你们约定见面是打算做什么?约在哪里见面?”
“婉棠私奔前,曾与我相约,我们每年八月初四在云台寺见一面,若是她没有赴约,便证明她过得很好,若是她前来赴约,便是所托非良人,她会攒齐银子,助我脱离霜华阁,我们寻个村庄,结为夫妻,相互陪伴过完下辈子。”
“云台寺?怎么又是云台寺!”
穆青澄和宋纾余相视一眼,目中皆是疑惑。
子颂道:“云台寺是婉棠和柳霄相识的地方。婉棠说,在佛祖座前做一场梦,若结果是噩梦,也要回来跟佛祖讲一下,请佛祖擦亮眼睛,不要再入她的梦,苦海无边,她再也不信神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