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古峻,也是松了一口气,加入到拍马屁的队伍之中。
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外人文丘,偏生又不能开口。
现在大家伙都以为他文丘喝的是醇酒,他总不能一张嘴就说,方才他喝的是马尿吧!
丢人是真的会丢死人的!
“是文丘运气好,阿平双目复明的日子,算是沾了好运气了。”
柳白含笑点头,看向文丘。
他就喜欢这个家伙气到爆炸,却偏生连一点点怒气的表情都不敢表现的模样。
再深一点,其实也是他柳白为陈平着想。
如果要治罪文丘,柳白有一千种办法,但无论哪种办法,在宴席上,面子都不好看。
可现在...不但是恶心了文丘,还诛心了一把,最为关键的是,宴席之上气氛极好,喜气洋洋,这不是更加祝贺了陈平吗?
“阿巴阿巴!”文丘怕自己忍不住来一手行刺当朝丞相,干脆就是胡言乱语,如同哑巴一般叫唤了!
他现在只想要离开!
“拖下去吧...不对,文丘乃是本相同僚,怎可拖拽。”
“架出去!”
柳白淡淡开口吩咐。
两名府中侍从走入厅堂之内,架着文丘走出厅堂。
一出门,便是随手一扔。
开玩笑,廷尉府右傅,好大的官啊!居然胆敢擅闯咱们柳相的书房,真要让你进去了,咱们不得被罚啊?
古峻眼皮跳了跳,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看,而是目光流转看向陈平,心中不断思索,如何能找一个好一点的机会,去拉拢这一位明显被柳相视为心腹的年轻人。
钱财?美色?抑或是权势?
古峻想了很多,其实依旧没有头绪。
....
宴席之间,觥筹交错。
而厅堂之外,文丘为了扮演"酒醉不省人事"的模样,只能趴在冰冷的地面上,默默流泪。
他为自己这个家,当真是付出了太多太多。
不但折损了面子,还被柳相喂了马尿。不但喝了马尿,还得踏娘的装作是喝了醇酒,明日还得道歉加道谢。
这算是什么破地方破地方破地方啊!文丘甚至觉得,以后自己可以戒酒了,否则一听到酒这个字眼,就会不自觉想起今天马尿的味道。
"好慢。"
这是文丘唯一的想法,他现在好希望宴席赶紧结束。
....
宴席深入半夜,终于散场。
古峻始终没有找准时机,只能在散场之时,对着陈平说一句:“陈平先生年少英才,不知先生之妻,何时生育子嗣?”
看似关心,实则探路。
而此番,陈平却是出乎意料得摇了摇头:“尚未娶妻,何谈子嗣?”
这一句,古峻大喜,深深看了一眼陈平,道了一声:“老夫若是有知晓好女子,定然为陈平先生介绍。”
而后便是离开。
看着古峻老头的身影,以及被车夫扶起抗回车厢的文丘,柳白嘴角微微勾起:“阿平,他们打本相书房的主意也便罢了,还打你的主意?”
“你又没本相这么英俊。”
岂料,今日心情格外好的陈平,竟是轻笑一生:“平窃以为,有柳公三分俊朗。”
此话一出,就连柳白都是一愣,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