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来之前,燕沂凝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看到躺在床上,脸色发白,浑身是汗,疲惫得已经晕过去的长公主时,她的心,还是狠狠地跳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心酸感袭上来,燕沂凝差点哭了。
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圈,有人能走过,有人却不能。
她的出现,让原本闹杂的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皆看了过来。
赵烟柔催促了一下,燕沂凝才骤然回过神来。
她无视稳婆和太医们的震惊,伸手开始检查长公主的情况。
她的手一放到长公主的腹部上,空间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胎位不正,胎心不稳,胎儿存在窒息危险。”
燕沂凝努力保持镇定,又看长公主下面的情况。
她不是专业的妇产科大夫,对妇产科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但也一眼就看出长公主的问题。
她用手探了一下,空间提示:“发炎红肿,宫口无法全开。”
抬眸再看长公主,即便她方才那般检查,依旧没醒,甚至,出气多,进气少了。
不管是长公主,还是其腹中之子,都很危险了。
燕沂凝也不想追究长公主到底如此多久了,她扭头看向赵烟柔,问:“你父亲可在?”
“王妃可是有办法?”
一道疲惫的男声自右后方传来,燕沂凝这才发现,附马竟一直守在这里了。
如此,正好。
她说:“长公主没有办法将孩子生下来,若是再拖下去,唯有一尸两命,我建议剖开长公主的腹部,将孩子抱出来,如此,尚有一线生机。”
“不可以。”附马几乎是本能地反对。
然,在看到床上那明显快要不行的妻子里,他又红着眼,哑着声音问:“按你所说,她们,都能活吗?”
“我只能说尽量。”燕沂凝不敢说大话。
驸马沉默着,似在考虑。
赵烟柔拉着驸马的手,说:“父亲,快点同意吧,王妃婶婶的医术很好的,皇太后的肚子,也被剖开过,现在也好起来了。”
相较来说,太后的情况,还真比长公主的好。
燕沂凝催促着:“附马,越是拖下去,越是危险。”
“万万不可啊。”稳婆和太医们几乎是同时出言反对。
一刀子下去,孩子还能有命?这硕王妃真不是来杀人的?
“不可?那么,你们一个个地告诉我,还有其他什么办法?”燕沂凝凌厉地扫向每一个稳婆和太医,那眼神,仿若世间最是锋利的兵刃,瞬间便能刺穿一切。
稳婆和太医皆是忍不住一抖。
燕沂凝继续道:“长公主的情况,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你们却未能及时救治好,万死难辞其咎,又有什么资格反对我?”
她看向附马,问:“你真想看她们死?”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结。
“求你,保住她们母子。”附马嘴唇哆嗦着,很简单的几个字,却似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顿了一下,他又咬牙道:“若是不行,保住公主,也好。”
“我会尽量保住两个。”燕沂凝说:“现在,请所有人都出去。”
“我想留下来。”附马毫不犹豫道。
其他的稳婆和太医也不愿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