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冬梅则开始四处打量起屋内的陈设,心里小声嘟囔着:“听别人说他们如今过得挺不错的呀,怎么这房子住了好些年也不见换换……”
“小凝啊,弘辉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哈!你也是知道的,你爸那身子骨一直都不好,原本他也是打算亲自过来一趟,实在是难以成行啊!你爸每个月光是治疗费就要花费一大笔钱呐!”任东梅的脸色变得比翻书还要快,前一秒还是满脸虚伪的笑容,此刻却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了。
一旁的江二爷爷也附和道:“可不是嘛,弘辉,你爸如今病得这么重,治疗费用又那么高。你任姨在家照看孩子根本没法外出工作挣钱。你弟弟挣的那些工资也就刚够养活他们一家人,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了呀。”说话间,江二爷爷还不忘瞥一眼坐在旁边始终沉默不语、低着头的继弟江弘广。
“叔叔,这些年来,我每年都会往家里汇钱的,仔细算下来应该也有差不多十万块了吧?”江弘辉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委屈。
然而,任东梅却毫不领情地反驳道:“区区十万块能顶什么用?你爸的医药费都远远不够!”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贪婪与不满。
“任姨,想当年咱家面临拆迁时可是有言在先啊!当时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分钱都不给我们,日后无需承担老父亲的赡养责任。那份协议如今还好端端地躺在柜子里头呢,要不要咱把它翻找出来核对一下呀?”江父义正言辞地说道。
“弘辉啊,这协议不协议的,无论如何他终究是生你养你的生父啊,你们之间有着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呐!”江二爷爷劝道。
然而江父只是冷冷一笑,并没有接茬儿。一旁的江兴尧眼见着双方僵持不下,且都是自己的长辈,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如何插话劝解,只得沉默不语。而江母同样默默地听着这场争执,心中暗自祈祷千万别让在楼上的老太太听到争吵声才好——毕竟老人家刚刚出院不久,实在经受不住吵闹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