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云生则洒脱的一笑,随即看着第五军的人朝着北面行军。
心中则轻叹一声,不知道再见面,还能剩多少人。 滇西南的战场不比缅甸轻松许多。
日军也是很疯狂的。
“团座,上官戒慈要见您一面。”直到第五军走远了,孟烦了才将上官戒慈的要找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名字,寸云生的心怦然一动,随即面无表情的问道。
“什么事?”
“好像是关于那些孤儿的事。”孟烦了知道这个女的情况有点复杂,也知道自家团座心里想的啥,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不知道。“我不是交给林译解决么?难道没解决?”寸云生眉头微皱。
“不知道,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阿译长官最近一直都在前沿阵地,根本就没时间。”孟烦了面无表情的说道。
“行吧,那去看看。”寸云生点点头,随即朝着随军孤儿院走去。
占领密支那之后,林译就让人清理了一间四合院,专门用来安置这些孤儿,并从华人中招了一些妇女,专门照顾这些孤儿们的生活起居。
来到四合院外面,里面正传来读书声。
孤儿们背诵的正是三字经。
寸云生顿时停止了脚步,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良久,寸云生才缓缓的说道。
“这就是吾辈军人的职责啊,让下一代的孩子们,都能过上安稳和平的日子,让他们人人都有书读,这才是吾辈军人奋斗的意义啊。”
“烦啦,你觉得呢?”
闻言,孟烦了则摇摇头,老实的说道。
“团座,我可没您这么高尚的节操,我就想着活下去。”
“哈哈哈哈。”寸云生拍着孟烦了的肩膀,打趣道。
“伱要是想活下去,就不应该弃文从武啊,老老实实上学,以后当个教书先生不也能够活得好好?”
“哪怕是日占区,只要老老实实的教书,你也能活得挺好。”
“所以啊,你何必自欺欺人呢?当年的热血呢?去哪了呢?”
孟烦了是真的烦透了自家团座,每一次都能直击他的心灵,让他好不容易麻木的心又再次跳动起来。他就想麻木不仁的活着,有那么难么?
“不得不说,这三字经背的真不错,话说烦啦,你的父亲是不是儒学大师。”寸云生看着孟烦了沉默的样子,知道对方又被自己说的破防了,也不再继续之前的问题,而是挑起其他话题。
“儒学大师?呵呵,他就是个腐儒,是一个只顾自己的臭腐儒。”提到孟父,孟烦了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差,似乎根本不愿意提起。
原著的时候,孟父干的那些事确实很糟糕,甚至当场枪毙都不为过,但这个时候的孟父还没走到那一步。
也就是说,完全可以抢救一波。
毕竟日军还没有占领和顺镇,那些悲剧也没有发生。
不过看孟烦了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想谈。
“这些孤儿们正处于对这个世界探索的阶段,所以他们需要知识,川军团的人你都知道,一大群大老粗。”寸云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烦了打断。
“团座,您不会是想让我父亲来教这些孤儿吧?那些儒学经典有什么好学的,能打得过日军么?”
“确实没什么好学的,但是儒学经典教会了人最基本一点,尊师重道。”对于孟烦了的话,寸云生还是点头同意,但又不能全盘否定。
听到这话,孟烦了没有反驳,这一点是真不能反驳。
“这些孤儿中他们需要形成正确的三观,而儒学则能很好的帮助他们完善三观,至少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人,什么是尊师重道,等明白了做人的基本道理后,才能学习其他的。”
“更何况你的父亲在你身上丢掉的东西,他需要找回来。”寸云生笑着说道。
“这些孤儿不就非常适合么?”
“团座,不要跟我说这些,我已经跟家里失去联系好几年了,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哪。”孟烦了闷闷不乐的说道。
他不知道寸云生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但是他也懒得去问。
反正他都失去联系好久了,根本不知道他父亲在哪。
“你不知道,我知道啊,上次八莫的时候,我可是拜托我叔父派人去调查,你猜怎么着了?”寸云生似笑非笑的说道。闻言,孟烦了眼前一亮,整个人都有些颤抖,想要张嘴说话,不知道说啥。
“你爹娘他们竟然在滇西南,因为他们在后方的信件里发现了,你爹娘给你寄的信,可惜那个时候你在收容站,送信的找不到地址,又送回后方了。”寸云生的话,让孟烦了颤抖的更厉害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与家里彻底断了联系,所以才麻木不仁的活着,谁知道家里一直给他写信,而且双方还离的这么近。
一时间,泪水也顺着脸颊哗啦啦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