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安娜的死亡,是他不敢回望的过去。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家,以为得到救赎的盛夏,在妹妹死亡中彻底消散。
阿不思和盖勒特的夏天,在那一刻,成为了无法回望的过去。没有人知道最致命的一击是从谁的魔杖发出的,或者说,不论是谁,阿利安娜的死都成了黑白阵营之首最无法逾越的鸿沟。
在那一场世纪大战后,在用冥想盆提取夏天无数次回望回想的时候,在悄悄潜入猪头酒吧和阿利安娜画像交谈又被阿不福思赶出去的时候,早已经把自己困在了妹妹的死亡之中的邓布利多也是在牢笼的囚犯——他和格林沃德都被困在了属于各自的枷锁。
就像邓布利多从没去纽蒙伽德一样,他也从没想过还有再见到阿利安娜的一天。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身边还有一只凤凰,阿不思。盖勒特说,每当邓布利多需要,凤凰总会来到他们的身边。”文达看着福克斯,“那是阿利安娜的凤凰,凤凰血也是为了那个孩子,它太虚弱了,没有凤凰血,它渡不过成长的第十次涅盘。”
“那个小凤凰——那孩子刚度过第十次的涅盘,值得庆幸,盖勒特对凤凰很了解。”文达听着福克斯愉悦的鸣啼,“所以安娜的凤凰我暂时交给盖勒特养着,如果你想看,可以去纽蒙伽德。”
凤凰的一生只有幼年期和成熟期,不死鸟用十次涅盘作为劫难换取复生的力量,但是阿利安娜的小凤凰把大半力量用在维持阿利安娜的灵魂上了,它无法依靠自己渡过第十次涅盘。
文达看着失态的邓布利多,有些复杂:“还有,安娜还没有苏醒。但是我想快了,我能感受到她的灵魂在慢慢修复,偶尔我能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
“等她意识苏醒后,我需要把她的灵魂从我和血盟中剥离出来,那个时候就需要重塑一副躯体了。”文达看着魔法石,“我想或许,可能需要你和魔法石的帮助。”
邓布利多面色复杂,他终于知道眼前看似稚嫩的少女为何总给他一种熟悉感,她不是文达·罗齐尔的替代品,她就是当初的那一位法兰西黑玫瑰——那个站在格林德沃身边,被他和魔法部深深警惕的强大而又优雅的女巫。不论是阿利安娜、文达还是这种灵魂复生的魔法,这都远远超出了这位白巫师的想象。“如果安娜醒了,请你告诉我,文达。”尽管是曾经的敌人,邓布利多还是对文达请求,这瞬间他不再是把巫师界当作责任扛在肩上的白巫师,他只是一个渴求再见到妹妹的兄长,“到时候我会带着魔法石去找你们的。”邓布利多保证道。
“当然,邓布利多,你是阿利安娜的哥哥。”文达点头答应,“何况,纽蒙伽德城堡的大门对你一直是敞开的。”
许久,似乎是给自己也是给了邓布利多缓冲的时间,文达缓缓喝了一口还温热的咖啡,缓缓讲诉奇洛和伏地魔的事情:“大抵是因为我灵魂的特殊性——在第一次黑魔法防御课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奇洛不对劲——他身上有两种不同的灵魂气息,其中一个很虚弱,但是充满了腐朽的气味。”
“我在最后和奇洛战斗的时候,伏地魔的灵魂丢下奇洛逃走了。”文达顿了顿,严肃的说:“但是我必须提醒你,阿不思,伏地魔的灵魂很不对劲,他的灵魂,是不完整的。”文达微微前倾,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在灵魂不完整的情况下还能逃脱死神,但是我可以肯定,他还会回来——甚至下一次,或许他已经复活了。”
“重塑的肉身是有资格继承全部灵魂之中的魔力的。”文达缓缓点明了最危险的地方,“这和我的情况可不一样,阿不思。”
“那你呢,文达?”邓布利多看着文达的绿眼睛,问道:“你又想做什么呢,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德国和法国圣徒的动作,你要成为下一个格林德沃吗?”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质问道,“那些死亡——包括你自己,罗齐尔和那些曾经追随你们又衰败的家族,还不够你们承认那是错误的吗?”“那要看你怎么定义了。”文达张扬的笑着,“还是那句话,他想不想离开纽蒙伽德永远取决于你,但我不会,你管不了我。”
“还有,邓布利多,你真的觉得阻止他是正确的吗?”文达的眼睛里写着无与伦比的坚定和疯狂,
“别告诉我你难道真的从没想过推翻《保密法》吗?”
邓布利多看着熟悉的黑玫瑰,他当然看了那段文达交给他的记忆——麻瓜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但他无法说服自己变更立场——至少现在,巫师界还需要保密法,邓布利多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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