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了,睁眼看到熟悉的大帐,松了口气的他忍不住看向一旁,见姜云霆徐明等人都在一旁守着,他才闭了闭眼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本王的?”
姜云霆与徐明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道:“属下是在离营地五里远的青头坡看到王爷的,当时王爷晕倒在路边,绝地前腿受伤趴在一旁,王爷,您可还记得昏迷前的场景?是否遇到过什么人?”
不说绝地那明显受到摧残的叫声,光是楚煜身上就有多处疑点,伤口被上了上好的止血药,体内更是被灌了上好的参汤,这明显是碰到了有心人,这么冷的天,还受了那么重的伤,若不是上了药还有参汤吊着,等他们找到的时候,他们王爷怕是早就见了阎王。
听到这话,楚煜知道对方是没有发现虞姣,放下心的同时心里还忍不住有些发涩,特别是想到狼狈的小丫头,顶着寒风独自一人走了那么远的路,终是将自己平安送到姜云霆的手里,让从不知感动为何物的寿王殿下更觉得心中酸涩难忍。
他的亲生父亲一心想把他弄死,他的亲生母亲心知肚明却置之不理,兄弟姐妹犹如豺狼虎豹,如今终于是有一人将他真正放在心底,并为了他的安危肯舍命去拼。
这话一点都不夸大,以虞姣平日里表现的谨慎性子,若不是知道他有危险,绝对不会主动来他这边,知道危险却来了,这已经是抛去了自身的安全,更别说后面独自爬上山,那山丘虽说算不得陡峭,可虞姣一弱女子连山都没见过,又何曾爬过几百米的山?
想到小丫头那细嫩的脚底也不知磨起了多少水泡,楚煜的心底又涌起一抹心疼之意。
难得柔情四溢的楚煜就那么沉浸在自己的感动里,把他床边的那些下属都闹楞了,心说他们王爷是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人救了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互相对视了几眼,最后还是姜云霆道:“王爷,您这次的伤势颇重,务必要好好休养,如今军中一切事宜自有闫元帅做主,您就放心的好好安歇吧。”
“下手之人抓到了吗?”
听到此话,姜云霆眼神一暗:“属下无能,只抓到了一个活口,剩下的皆已服毒自尽。”
楚煜没有血色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淡淡的话语中是嗜血的残忍:“将服毒自尽的那些尸体挂在各个大营的营门口,每具尸体抽打至骨断筋折为止,告诉下面的人,之所以鞭尸不是因为他们想要杀本王,而是他们投敌叛国,让他们看看,不忠我大祁之人到底会得到什么下场?“
帐内的气氛一凛,众将皆口同声:“是!”
看着离去的众人,楚煜缓缓的闭上双眸,其实他知道,死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叛国之人,北胡一个气数将尽的国家还没那本事策反这么多人,可两军交战之际,自己还受了重伤,必须有个名目调动起官兵的情绪让营中上下一心,所以他才会这么说,若真让众人知晓,那些人之所以要杀他,只是因为大祁的皇帝容不下他,别说这仗不用打了,怕是他这寿王也没几天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