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听闻张谌的问话,成渝忽然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声,眸子里莫名多了一抹沧桑。
“我知道师傅让你唤我一声师姐,你心中必定是觉得不服的,认为我年纪小,只是一个小豆丁,还是一个孩子,根本就没资格来做你的师姐,你心中是这样想的是不是?你将我当成孩子看了是不是?”成渝抬起头看向张谌,眸子中充满了老气和悲伤,一丝丝泪花在闪烁。
张谌闻言一愣,低下头看着才到自己大腿高的小豆丁,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三十岁了,只是不知为何,可能是从小营养不良,得了不能生长发育的毛病,我的时光永远都定格在了五岁的那一日。我没有成年人的体验,不能和别人一样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我心中的苦闷,师弟你知道吗?”小豆丁说到这里,眸子里满是心酸。
张谌闻言一愣,一双眼睛看向小豆丁,眸子里充斥着怀疑之色。
小豆丁见张谌不相信,不由得轻轻一阵叹息:“我十二岁整合全身力道,炼就了整劲,将全身力量整合为一。二十岁与人生死交锋,突破至暗劲。二十五岁暗劲炼透全身,胯骨大龙练活。去年三十岁,刚刚明悟化劲,踏入了化劲的层次。你觉得一个四岁的孩子,能炼就化劲吗?除非是其一岁满地跑,二岁整合全身劲道,三岁踏入暗劲,并且练通全身。四岁跨入化劲的行列,伱觉得可能吗?”
成渝一双眸子看着张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认真。
张谌闻言愣住了,按照成渝的说法,自己确实没有怀疑对方的理由。
而且世上也绝不可能有如此天资纵横的人!除非对方夺舍重修。
但吴长老乃是阳神境界大修士,如果有人在其眼皮底下夺舍重修,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所以张谌不得不相信成渝的解释,脸上露出一抹歉然,然后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见过师姐。”
“这就对了!”
成渝闻言嘴角翘起,只见她伸出细嫩的手臂,努力的踮起脚尖,拍了拍张谌的肩膀。
索性张谌今年也不过才十四五岁,尚未完全成长发育,再加上这些年营养不良,身高也不过才一米五,所以她还是能拍得到。
“这样就对了。”成渝笑眯眯的看着张谌,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怒,而是笑吟吟的道:“叫声师姐来听听。”
“师姐~”
张谌很诚实,恭恭敬敬的道了句。成渝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张谌,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擦了擦嘴巴:
“我跟你讲,你可千万不要小瞧我,我之所以去偷吃,倒不是因为我饿了,我只是想要多吃一些,试着能不能长大。毕竟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顶着小孩子的身躯到处逛游,会被人看成是怪胎的。”
张谌闻言看着那张白白嫩嫩的婴儿脸,忽然觉得有些心酸,他觉得身有缺陷的人,一定是极其敏感的,生活中不知会遭受别人多少议论。
“我当然不会小瞧师姐,没看到我也在偷吃吗?”张谌笑着回应。
说到这里二人对视一眼,好似有了共同的秘密,俱都是笑了起来。
“走,我带你领取衣服,然后再安排你洗漱一番,瞅你现在的样子,和個要饭花子一样,又脏又臭的。”成渝拍了拍张谌的腰部,然后扯着张谌的袖子,向道观的后院走去。
穿过七八进的院子后,遥遥的看到一座广场,却见广场上大概站着三千多人,此时似乎是在被训话。
“前几日道观内出了一桩事,所有弟子都被召集了去,执法长老正在训话,咱们绕道过去,莫要被执法长老看到。”成渝扯了扯张谌的袖子,拉着他从另外一条长廊走去。
张谌此时心中有些恍然,原来自己之所以能走进来,一路上没有遇见人,是因为所有弟子都被召集起来,去接受训斥了。
“道观内出了什么事?执法长老竟然召集全院的弟子问话?”张谌好奇的打探了句。
听闻张谌的话,成渝倒也没有隐瞒:“听说二师兄在山下闯了祸,把一位信众的肚子给搞大了,现在人家苦主找上门来,指着观主的鼻子一顿臭骂,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听闻成渝的话,张谌心中一愣,没想到在这偏僻的道观内,居然还有一桩风流事。
成渝说到这里,一双眼睛看向张谌:“我说师弟,你以后可要管住自己的鸟,千万不要惹出什么风流债,到时候说不得要去执法堂走一遭,师姐我也护不住你。”
张谌闻言点了点头:“您放心,小弟绝不是那样的人。”
成渝闻言脚步顿住,上下打量了张谌一眼,看着张谌破衣烂衫满脸灰尘的样子,嗤笑一声道:“就你这幅样子,哪个女孩能看得上你?你想要惹出风流债,怕也是没有机会。”
说完话成渝脚步轻快的离去,留下张谌站在原地挠了挠头:“自己这是被嘲笑了吗?”
不过却也没有恼怒,而是继续跟在成渝身后,二人来到一处大殿,就见大殿中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架,书架上摞着无数文书,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在整理书架。“王师叔,道观新收一名弟子,师傅叫我来录名册。”成渝站在门槛喊了一嗓子。
门槛很高,足有三十厘米,她迈进去有些费力,不想在张谌面前丢了面子,免得损失了做师姐的威严,所以只是站在门槛外喊了一嗓子。
正在整理书架的男子闻言停住顿住,扭过头来面色诧异的看了成渝和张谌一眼。
那师叔倒也不怕此事有假,于是来到了一旁的桌子前,拿出一块玉牌,玉牌巴掌大小没有文字,两面都是光秃秃的。
“姓甚名谁,年龄籍贯。”王师叔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