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招。
很快,她换上花花绿绿的衣裳,抹上胭脂水粉,抿上大红唇,又去了落花楼。
天已经全黑了,落花楼门前全挂着红灯笼,十分喜庆热闹。
她前脚刚踏进去,就又被一龟公拦住了。
“那个谁,你站住!干什么的!”
他估摸着,不会又是哪家的夫人来闹吧?
天天捉奸捉奸的。
烦死了!
却不想,一靠近,就看见了一个红唇大马猴。
“嚯!”
这可太丑了!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回答:
“是这样的,我爹死了,没钱下葬,所以我来卖艺,你看看我这姿色你们能出多少银子,不说别的,以后我定能混个头牌,给咱落花楼挣大钱,你快去叫老鸨出来……”
龟公脸都绿了。
还头牌?
就她这样婶儿的拿出去挂牌,不到半天,楼里的名声就得臭!
他拿起棍子就要赶人:
“滚!再不滚,我就报官了!”
路小堇:“?”
她就说这地儿古怪吧!
美人都不要。
还要报官。
路小堇还想为自己争取,就被旁边一年纪不大的丫头给抓着往外走。
“不好意思刘大哥,她是我一姐姐,脑子有问题,我这就带她走。”
那丫头心惊胆战地环顾四周,见没人后,才从兜里拿出两枚铜板,怯生生道:
“姑娘,我知道你难,但再难也不能来干这活计,干了,一辈子就陷这儿了。”
“这是我攒的钱,你拿着,得先顾着活着的,才能去管死了的,快走吧……”
给了钱后,她又匆匆回了落花楼,在龟公的谩骂声中继续干活去了。路小堇握着两枚铜板,垂下眼眸。
次日一早,路小堇换了一身布衣,绕到了落花楼后门。
白天落花楼很冷清。
开门的是一四十出头的大娘。
后门一开,就见院子里有好几个丫头在刷尿盂洗衣裳。
“姑娘,干什么的?”
路小堇瞅了一眼,立马开始嘚啵:
“大娘,是这样的,你还在为每天涮盂而感到痛苦吗?还在为院子里臭气熏天而感到难受吗?还在为尿溅到了身上而感到恶心吗?”
“现在这些统统都能解决!”
“我,小路,一个勤勤恳恳涮盂人。”
“请我,一个月不要一两银子,不要半两银子,只要十个铜板,你还在考虑什么?招我吧!”
大娘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来找活儿的。
十个铜板,请个涮盂的,合算啊!
她一把将路小堇拽了进来:
“快快快,把这几个盂都涮了。”
“好嘞!”
刚坐下,就听旁边两个小丫头在低声讨论:“昨晚的鬼哭声,你听到了吗?”
路小堇凑了过去。
西南角的一处大庄子里,殷千君倚在床边。
“可都盯着?”
“主上,都盯着呢。”
“挖心案,路小堇可害怕?”
死丫头,怕死了吧!
“没呢,路姑娘还去落花楼查案了呢,结果迷上了涮盂,现在正昏天黑地涮,涮得可开心了。”
殷千君:“?”
青楼她也能混进去涮盂?
这死丫头一天不玩脏东西她是会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