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狂风呼啸。
这处空间气候变化无常,方才还是晴空万里,再走几步便已经是昏天黑地。
呼啸的风浪夹杂着锐金之力在天地间肆掠,在天地之间汇聚成一个巨型的龙卷。
它就像是一只巨兽,在这贫瘠的带上疯狂怒吼。
它沿途所过之处,那在阳光下反射金属光泽,硬如金铁的黄白大地都被撕裂出无数的裂痕,像是被万千刀剑劈砍而过。
孔艽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到了极致。
说他运气差,刚入这朝帝古城空间,就拿到一株三品已经绝迹的三品灵药生魂莲。
说他运气好,他已经接连赶路数日的路程,走了数万里。
沿途也是碰到了好几个墓葬,但不是已经被人光顾过了,就是不合符他的要求。
旁的修士在为争夺进入墓葬的资格打得要死要活的时候。
孔艽还在大地上闷头赶路。
眼瞅着走了好几万里,距离朝帝古城越来越近了。
忽然又碰到了这古怪的天气。
他眼下正躲藏在地底,被自己临时挖出的一个深坑中,以躲避外界的那声势浩大的龙卷天威。
听得外界那如同鬼魅低语的狂风呼啸之音,他只感觉头皮发麻。
寻常的龙卷风,孔艽自然是不怕的,就算是置身于那龙卷中央,也能坦然处之。
但这里的风中夹杂着锐金之力。
那几乎与天地奇高,方圆覆盖百里的龙卷风里,不知道蕴含有何等可怕的能量。“这要是被扯进去,除非是掌生大能,寻常升轮修士怕是当场就要被切成千百块。”
孔艽咕哝着,随即抬头,通过洞穴的洞口,可以看到外界那昏暗的天地。
有虚魄视野加持,孔艽都能清楚的看到那游离在外界的锐金之力有多么浓郁。
如果将他刚进入朝帝古城遇见的那股微风,形容为花洒倾洒的雨露。
那么眼下外界那龙卷之中就是狂风骤雨。
外面的空间几乎每一寸都被锐金之力填满。
孔艽就算是胆子再大,眼下也只能委身在这地底自己挖出的深坑里,静静等待这风暴的散去。
偶尔也会有风浪涌入地穴,击打在孔艽体表上浮现的寒衣祀雪术防御上。
发出清脆的当当声响。
孔艽倒还算淡定,一直待在地穴中不动。
半日过去,孔艽感觉耳边的风浪好像变小了,地穴外也没有了嘈杂之声。
“停了?”他低语一声,随即从地穴中探出脑袋,朝着外界举目四望。
看到的景象让他神情怪异。
原来并不是那风暴停了,而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是那暴风眼的中央。
别看周边狂风强劲得能把升轮修士都搅碎。
在风暴的正中心,却是风平浪静。
露出一个差不多二十里的真空地带。孔艽在这位置看去,刚好能看到周围那辅天盖地的风暴屏障。
不知道有多少锐金之力暗含其中。
“倒是个难见的异象。”孔艽脸上露出饶有兴致之色,这景象在外界可是见不着的。
不等他脸上的笑容蔓延,他那一直开着的虚魄视野里好像看到了什么异样的画面。
视线移向那风暴眼的上空顶端。
无尽的锐金之力淹没的风暴上空。
似乎有一道黑影沉浮在其中。
因为有锐金之力遮蔽视野,令得孔艽即便是开启了虚魄视野,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
不过只是那么一个轮廓,孔艽已经能够判断,那个黑影是一个人类修士。
“不知道是哪个倒楣的家伙。”孔艽嘀咕一声,初时还以为那是某个不慎被风暴扯入的进入朝帝古城的修士。
毕竟升轮修士是如论如何没有办法,在这种蕴含了海量锐金之力的风暴中存活下来的。
“不对!”很快,孔艽眉头一皱,意识到了不对。
那道身影如果是进入朝帝古城的修士,那浓郁的锐金之力怕是当场要将他尸体碎裂成千百块。
但那道身影看似是在风暴中沉浮,身体四肢却是完好无损的。
这让孔艽心生狐疑,当即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道身影,想要看出来点什么。
约莫过去了盏茶功夫。
那片区域的锐金之力随着风暴游走到了风暴屏障的其他部位,令得那道身影从锐金之力的包围中暴露了出来。
这下才让孔艽清楚了他的外貌。那人身形高大,身上披着的是明黄色大裘冕龙袍,中年模样,双眸紧闭,身体随着暴风眼的移动而缓缓迈步。
俨然是没有一丝生命气息了。
他的存在,在遮天蔽日的暴风眼中,就像是海中的一叶孤舟。
可不管那风暴眼中锐金之力如何肆掠,始终无妨伤到他一丝一毫,连他身上的那一袭龙袍,都没有丝毫的凌乱。
“大裘冕龙袍!帝王规格!”孔艽视线定格在那男子身上的衣物上,瞳孔微微一缩。
他在天齐也算是呆了好几年了,对于皇室的衣着规格耳熏目染下也算是略知一二。
在制度严明的天齐,能穿上大裘冕龙袍的,只有天齐帝王。
这个男子,必是天齐历史上某位帝王。
一个帝王尸体,不呆在葬地,跑到了飓风眼中,看样在随着风暴而动。
这一幕发生在眼前,怎么看都觉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