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清晰脚步声在原本寂静无声的墓室内突兀徘徊。
相比大裂谷外界的酷热,墓葬之内却显得阴暗潮湿。
可能是因为长久不见天日的原因,有一股腐朽的味道在墓室内弥漫。
孔艽一路走来,眼睛好奇的张望着。
作为皇室成员,有逐日弓之称的白宵之墓比他想象中简陋得多。
他顺着墓道一路走来,并无发现什么奢侈的装饰品。
直至行至主墓室。
在他脚下踏入室内的一瞬。
嘭!石壁上的烛台当即燃起光亮,驱散黑暗的同时,也将孔艽那张面庞张亮。
同时有一股异样的香味顺着火焰的灼烧徘徊在墓室内,将那腐朽的味道驱散。
孔艽眼睛定格在墓室的中央。
有一口悬棺离地。
悬棺的前端铸起一方石台。
石台上别无他物,只有一个圆形的石球立在其上。
“前辈打扰了!”孔艽朝着那口悬棺行了一礼,嘴里嘀咕着一些恳切的话语,随即深邃的目光直至定格在那石球上。
墓室中并无传承相关的物件,只有那一方石台上的石球显得突兀。
孔艽理所当然的走到石台面前。走得近了,也看清楚了石台上先人留下来的字迹。
‘欲得传承者,先破黄沙幻境。’
“看来不只是芜东的前辈喜欢在自己传承中留下考验,天齐的也不例外。”
目光在那一行字上扫过,孔艽丝毫不觉得意外。
先人已逝,不可能亲自挑选自己的传人。
只能留下相关的考验,来筛选有资格拿到自己传承的后辈。
也正是因为这个这个原因,白宵之墓才能屹立至今,不然哪里还轮得到孔艽。
想罢,孔艽打量起石台上的那石球,眼睛微眯。
那个黄沙幻境的考验八成是在这石球上了。
能不能通过考核孔艽心里也没底,
不过来都来了,万万没有就此离去的道理。
因而孔艽非常坦然的伸出了手掌,朝着那石球探去。
石球质地粗糙,手掌触及有毛糙感,不管是看上去还是摸上去都只是个普通的石头。
当孔艽手掌与之触碰的刹那。
咣!那个在他看来并无特意之处的石球瞬时迸发灼目的白色光华。
孔艽眼前一花,身形当即便被那光芒吞噬。
下一刹那,他只感觉身体一轻,消失在了墓室之内。孔艽眼睛重新恢复清明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处黄沙的世界。
这里天地昏暗无光,黄沙漫天。
呼啸的狂风夹杂着砂砾在天地间吹拂,遮天蔽日。
孔艽乍一出现,当即被夹杂着砂砾的狂风包裹,吹得他一身衣衫鼓荡。
耳边都是狂风呼啸之声。
他眯着眼睛,打量四周。
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一座立于这黄沙世界的通天巨山之巅,一座突出的石台之上。
巨山周围看不到其他的峰峦,整个天地只有这一座巨峰屹立。
石台的尽头有一个蒲团。
说来也怪,这风沙足以将巨石都吹上天穹,而那一个普通的蒲团,却在这漫天风沙中不动如山。
留下这考验的白宵要表达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孔艽整理了一下衣冠,昂首阔步走向蒲团,于飓风中从容坐下。
在他臀部与蒲团接触的同时,一声虚无缥缈的嗓音当即在黄沙呼啸的风中传来,进入孔艽耳畔。
“黄沙幻境,是假也是真。”
“遭受不可承受的伤害,可心中默念三声‘风止’,可保你无恙。”
这白宵生前还是有恻隐之心的,还给前来闯关的后辈留下退路。
“但如果真要退了,怕是与这逐日弓传承无缘了。”孔艽若有所悟。
既然有退路,孔艽也从容了不少,双手轻轻搭在自己盘坐着的膝盖上,等待着接下来的考验。在那风中嗓音落下不到三个呼吸间。
嗡!孔艽坐下的蒲团忽而荡漾出一股隐晦的波动。
坐于其上的孔艽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什么能量包裹了。
那股能量顺着他坐下蒲团蔓延到他身体。
当先将他下半身覆盖,他能清晰的感应到,自己下半身的双腿正逐渐失去知觉。
他目光微微下移,看到了让他眉头一皱的一幕。
自己的双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石化。
自己的肉身,连同衣物一起,变成了粗糙的白石。
那种石化还在蔓延,不过片刻,便覆盖了他的全身,变成了一尊坐在蒲团上的石头塑像。
在这种状态所控制的不仅仅是孔艽的肉身,他试探性的调动了一下灵力,发现丹田中的灵力纹丝不动。
全身的灵力都被禁锢了,调动不起一丝一毫。
还有他修炼的金鸣炼神法神识,也一并被蒲团上遗留的力量冻结。
“有意思,这考验到底考的是什么?”孔艽已经化作石头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表情,心中默默猜测着这考验的过程。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呼!那呼啸于天地间的狂风,在孔艽化做雕像的刹那,风力强劲了数倍不止。
本就昏天黑地的世界,眼下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孔艽坐在的位置在突出平台的末端,风沙卷来,自然是首当其冲。尽管他已经化作雕塑,可那风沙袭来时,风中夹杂着的砂砾,像是钢针一样极大在他已经化作石雕的身体上。
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