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青玉案·除夕(特鸣谢书友0… 的张月票!)
在内务府的精心准备中,开熙十年的除夕来到了。
因皇帝柴宗训已大婚,正式成年矣,今年的除夕大宴即由皇帝柴宗训来主持。
御膳房的三百余名御厨,从大年二十九日的下午即开始准备帝室除夕大宴及新年佳节的食材。
计有五百余种来自全国各地的珍贵食材,另有割据泉、南二州清源军节度使,向大周称臣的留从效养子留绍镃,专门遣使者于十二月中旬前来贡奉的数十种海鲜。
经“武德司”之人的数道严格检查后,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食材才得以进宫。
留绍镃,泉州永春人,为清源军节度使留从效之兄留从愿之子。因留从效无子,遂和其兄弟留绍二人被过继为留从效之子。
开熙六年年,留从效疽发背病卒,大周皇帝柴宗训诏赠其太尉、泉州大都督,允其养子留绍镃继位为清源军节度使。
留绍镃继位仅月余,因年仅十六岁,且在清源军中向无威望,军中宿将统军使陈洪进诬指留绍镃欲归附吴越,发动兵变夺取清源军大权,想要投靠南唐,留绍镃被其收押后送往金陵。
柴宗训在汴京接报大怒,乃传圣旨于南唐国主李煜,令其发兵攻灭陈洪进,护送留绍镃回泉、南二州重掌清源军节度使。
如李煜不从,大周将立即发兵攻灭唐国。
时大周刚攻灭蜀国不久,威震天下。李煜接旨大惧,不顾唐国朝堂中大臣如林仁肇等人的反对,派枢密使张洎率大军六万前往攻打投靠唐国的清源军。
陈洪进率三万清源军,与唐军在泉州城外接战两次,皆败,损兵折将下不得以退守南州。
张洎率南唐军围南州二月余,清源军内部发生叛乱,诸将擒陈洪进以降。
张洎遵国主李煜之令,斩陈洪进之首报送大周皇帝,扶留绍镃在泉州就任清源军节度使,统军还金陵。
李煜派兵斩杀投靠自己唐国的陈洪进,反而扶持背叛自己唐国、投靠大周的留从效父子,此事一时在华夏诸国传为笑柄。
除夕这天傍晚的酉时,柴宗训携皇后符蓁蓁,贤贵妃第五朝露,怡贵妃周女英一起,前往宝慈殿恭请母后符太后赴皇仪殿的除夕大宴。
五人一同坐软轿来到皇仪殿中时,三名皇弟柴熙让、柴熙谨、柴熙诲,及其母妃太宗之嫔妃宁嫔、杨嫔、秦嫔,六人已等候了一会儿。见礼后,大周帝室全体成员入席开熙十年的除夕大宴。
大殿四周放置了数十座雕花刻兽的铁制炭盆,内中燃烧的是质地最佳的红罗炭,烤得全殿温暖如春。
这种炭产于燕云的易州山中,挑选沉重的梨木干径入窑煅烧,非常讲究火候,行家称之为“十不选一”。
以其成炭烧好后,得用涂有红土的小圆筐装好,故而得名“红罗炭”。
“红罗炭其炭白霜,无烟,耐燃,火力足,不易熄,内务府掌之以供御用。”
因制作工艺极其考究,红罗炭的产量稀少,价比黄金。宫中也只有位分高的妃嫔们才能享用这种炭,不过数量也是有严格限制的。
比如皇太后每日的红罗炭用量,夏例为二十觔(同“斤”),冬例为四十觔;皇后是夏例十觔,冬例二十觔;贵妃是夏例八觔,冬例十八觔。
大殿堂中有数十支歌舞伶人、杂耍队伍在交替表演。
皇帝柴宗训频频举杯邀众人同饮,互祝着新年吉祥。
殿外夜空中满是汴京城百姓燃放的烟花,闪烁夺目,竟无停歇。
符蓁蓁和第五朝露、周女英三名后妃,酒过数巡后,已显出酒量之不同来。
符蓁蓁和周女英都还是神态自若时,第五朝露已是脸泛红霞,眼波流转,神态妩媚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