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被萧鸿那老顽固给教化了!
周时瞻一时间有些恨铁不成钢,但转念又一想,这小子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又一直在云归山上待着,朝堂之上的波云诡谲,又如何看的明白?
罢了,他也不可操之过急。
云归山一役,萧鸣打的确实漂亮,令人大开眼界,但云归山死伤不少,这一战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真让他去,只怕他也没心思。
至于朝堂之上,他还是和父王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好了好了,这些日子你也累了,就在我这沐浴更个衣,我已经让人给人给你备好了热水。”
“沐浴更衣?没这个必要吧,我还要回——”
“我让你沐浴更衣就沐浴更衣,你都臭了!”
“……”
周时瞻见他还不动作,又叹了口气,“为什么大哥说的话,你没有一句肯听的?让你领兵打仗,你觉得我让你去送死,那让你沐浴更个衣呢?难道还能把你溺死?”
“我不习惯在别人屋子里沐浴更衣。”
萧鸣说的这也是实话。“要不是看你小子把那三颗人头给拎了回来,你以为我想管你?快去!”
“……”
“再不动,我就踹你了啊!”
周时瞻真是要被他气死。
萧鸣没辙,走到屏风后,果然备着一大桶温水。
“衣服就穿我的,我去让人备些酒菜过来,你在营帐中等我回来。”
周时瞻说完人就出去了。
萧鸣并未打算在营中久留,他得赶紧回去告诉师娘还有寨民,老爹还活着,云归山寨和沈家寨的一些弟兄们也都还活着。
之后再考虑如何将弟兄们都带回山上。
所以萧鸣也只是洗干净便起身,没有多泡。
周时瞻比他的身量要高壮一些,衣服虽有些宽大,但也能穿。
“兄长?”
萧鸣一听是姑娘的声音,眉头轻蹙,赶忙将里衣穿上。
哪知那女子步伐轻快,竟已经跑了进来,“兄长!我听士兵说,有人砍下了敌方将领的头提了回来!是什么样的人啊这般厉害!兄长,我要见一见!”
周时颜话音落下时,头已经探到了屏风后,娇俏的面容在对上萧鸣面无表情却英俊不凡的脸时,心下却只有一句,神仪明秀,朗目疏眉……
萧鸣虽然已经穿上了里衣,却到底没有穿外衣,此刻被一个姑娘家盯着,不免眉头蹙起,道,
“还不出去?”周时颜回神,随即涨红了脸收回了脑袋,她躲在屏风后头,心口怦怦乱跳!
“我,我……你,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兄长的营帐中更衣沐浴?”
话出口后,周时颜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捂住了嘴,她惊恐不已,“难道我兄长好的是……男色?”
屏风后头的萧鸣听到这一声嘀咕,眼前都有些发黑。
亏她敢想。
萧鸣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你刚才不是说要见一见我?”
“啊?”
周时颜一愣,再一抬头,却见萧鸣已经出来了,随即反应过来,
“是你!你就是砍下敌方大将脑袋的英雄!你怎么这么年轻?”
“……”
“……你喊周时瞻兄长,那你便是瞿宁王的女儿,宁王府郡主?”
萧鸣坐在椅子上,问的倒是十分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