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宁哥哥。”素来跋扈的步星月此时楚楚可怜,鼻子红红的,说话也带着浓浓的鼻音。
“为什么要这么做?”悦宁眼中是浓浓的失望。
“我,我……”步星月咬了咬唇,终究是受不住他的冷漠,委屈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面哭一面道,“悦宁哥哥,我喜欢你。我想要嫁给你。”
半月前,她趁父亲心情好,说要嫁给悦宁,让姐姐替她履行婚约,嫁给太子当太子妃。那日,从舍不得说她一句重话的父亲竟然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之后,父亲雷厉风行地换下了她身边所有的下人,并将她禁了足。
她越想越不甘心,趁着看管的人松懈,偷偷溜了出来,在诚王府演了这一出。她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衣不蔽体却被人看了去,说什么,悦宁哥哥都非娶她不可了。
可是,悦宁哥哥并没有她料想般地露出欣喜的神情,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难道是她猜错了么?悦宁哥哥对她没有意思?
看到她哭,他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拍怕她的脑袋,安慰她。只是那样淡漠地看着:“星月,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娶你?”
步星月一时间忘了哭,她是步家的嫡女,素来要风得风要雨,有什么她想要的,是得不到手的?可她忘了,她再尊贵,悦宁也是一个王爷,不是她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悦宁哥哥,平日里就你对我最好,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悦宁摇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把你当成自家妹妹(写这句话的时候,不小心寒了一下,真的是好恶俗啊,捂脸)。何况你是未来的太子妃,我从未做过此想。”
步星月难以置信地摇头:“不,不可能。你为了我还罚了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听她提到蔷薇,悦宁不由得蹙起眉头:“我罚她,是她做错了事。绝不是偏袒你。”
步星月又要哭了:“你喜欢她对不对?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女人,她能给你什么?”
“星月,不要无理取闹。”悦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望着她的眼神却没了昔日的纵容与温暖。
“我是不是无理取闹悦宁哥哥心里清楚。我是步家的嫡女,我爹爹最爱的女儿,娶了我,就能得到爹爹的支持。换做那个被卑贱的女人,你什么都得不到,有那样一个出身微寒的正妃,其他大臣,也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做侧室。”步星月张扬跋扈,却不傻,她看得很清楚,所以她自信,悦宁哥哥只是气她的设计,权衡利弊之后,他还是会娶她的。
所以,她才敢腆着脸铤而走险。
可她算漏了悦宁的骄傲,他冷笑一声:“本王娶了她之后会如何,那是本王的家务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这个时候,他越发觉得娶蔷薇是明智的。
蔷薇也骄傲跋扈,却是坦坦荡荡,她步步算计,却从不肯坠了尊严。她身后无依无靠,仰赖的是她自己一手创下的势力,她的全部才华与智慧。不似步星月,为了达成目的,竟用上了这样下作的手段。她的骄傲是这样虚弱,她能仰赖的,不过是步家嫡女的身份,她的跋扈第一次叫他如此憎厌。
此时,他方才明了,为什么蔷薇会动手打了她,世上从没有感同身受,只有切身体会了之后才会明白呀。
“你回去吧!那些下人们,本王已经处理好,没有第三人知道这件事,本王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如果她没有看错,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是轻鄙与憎厌,步星月如被针扎了一般跳了起来:“北悦宁,你怎能如此待我?我为了你,甚至连名节都不顾,你怎么能如此辱我?”
悦宁脸上闪过不耐:“本王并未要求你这么做。”
“你的意思是我自取其辱吗?”步星月再不是那楚楚可怜之态,仰着头望他,“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你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