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妖怪赶走。快把妖怪赶走。”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沒等辽王府的家丁和车夫们反映过來。竟有人丢了几串鞭炮过來控马的车夫都打架去了。十几辆马车的马都被惊着了。
归晚所在的那辆马车在最前面。一个鞭炮正正地丢马面前。随着“嘭”的一声炸响。马疯了一般从街口冲了出去。
直冲了十几丈。撞倒了路边的好几个小摊。马仍刹不住势头。继续向前冲去。归晚脑袋一下子磕在了窗棱上。不等她反应过來。腰又砸上了桌角。疼得她一下子软了下去。
那侍女嘲讽地望了归晚一眼。站起身來。她在颠簸的马车上竟是如履平地。她坐到了车辕上。双手一抖便勾住了松开的缰绳。她一面拉着缰绳。一面惊慌失措地喊:“前面的人闪开。快点闪开。”却并不打算叫马车停下來。而只是时不时地拉一拉马头控制方向。
很快。马车就冲出了小镇。上了一条并不是官道的小路。那侍女狠狠地抽了马一鞭子。依旧叫马车飞驰着。这路年久失修多是坑洞。归晚身子虚弱。本就受不住颠簸。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折腾。一下子就吐得昏天黑地。
绿衣担忧道:“理红姑娘。你慢点。”
那被叫理红的侍女却沒有放慢速度。依旧拿了马鞭抽马:“这是殿下想出來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跟在后面的尾巴。不能再出什么纰漏了。”
绿衣咬了咬唇。只好把归晚揽在怀里护着。叫她别那么难受。
这一路上倒是一个关卡都沒遇到过。直到当天半夜。马车才在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里门口停了下來。
绿衣腰酸背痛。再一看。归晚已经昏迷过去了。
当天晚上。归晚就发起了低烧。因为瞧着不是很严重。绿衣也沒太在意。吩咐人好生照顾。便下去休息了。却不想。等到第二日。归晚终于醒了过來。却是又发了满身的毒疹。
绿衣着了慌:“快去。快去请大夫來瞧瞧。”
归晚淡淡道:“不必了。寻常大夫是治不好的。”
“那要如何。”
“必须要百年的沉檀紫檀当药引。”归晚望着她。一字一句道。她不知道自己眼底有着一种光芒叫做希冀。
绿衣避开了她的眼睛:“必须这样吗。”
“嗯。”
沉檀紫檀。那是多难得的圣药。岂是轻易能得到的。“哪里有这个东西。”她终究是问了这一句。
“我在荀阳的住处有一些。还有林千夜那里也有。再有就是神医王家了。”
绿衣沉默了。无论是到哪里找沉檀紫檀。都会泄露归晚的行踪。她不能冒这个险。
“薇儿。要不你先克服一下。我们过几天再说好吗。”她轻声劝道。
归晚闭了闭眼睛。果然啊。是她太贪心了。甚至还希冀娘亲对她尚有情意。不忍心见她现在就死。而今看來。她真的是应该死心了。
子言和子扬一路追了过來。路过小镇时。堪堪看到了辽王被马车碾得寸寸碎裂的尸骨。而王府原先的十几辆马车竟是只剩下了一半在镇上修整。其他的都因为马受惊了。四处乱窜。还要等等才找回來。
想必那些所谓受惊的马离开的方向也各自不同。一时半会是不会回來了。这一切都是故意布下的疑阵。就是让他们找不到归晚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