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四周,万籁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兽吼。
张虎手中他紧握着手中的石斧,那石斧边缘经过无数次的磨砺,锋利异常,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泽。他的步伐轻盈而谨慎,每一步都落在松软的土地上,无声无息。
在他的身后陆陆续续地跟着十来个人,穿着兽皮衣物,他们有的手持着用猛兽骨骼雕琢而成的白骨大棒,那大棒沉重而坚硬,有的则是扛着宽大的树干,树干的一端已被削尖,成为了简易的长矛。
他们一行人悄悄摸摸地向着一个青石小屋靠近,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呼吸几乎不可闻。
“嘘——”张虎再次做出了噤声的手势,众人立刻停下脚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张虎缓缓贴近青石屋的墙壁,他的耳朵紧紧贴着冰冷的石壁,试图捕捉屋内的一丝动静。
另一边,老村长站在自己屋内的窗前,看着空中那逐渐被云遮挡住的月亮,眼中杀意弥漫。
突地,老村长的门嘎吱一声被人打开了。
“小张,事情办完了?”
说话间,他转过头来,但看到门口的来人,瞳孔骤然放大,那是一个圆滚滚的人,身边还有几个面露狠色的仆从。
“老村长,夜色已深,你可要注意休息啊,别累坏了身子。”刘掌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一步步向老村长逼近,那几个仆从露着狰狞的笑容。
刘掌柜冷笑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逼近老村长“老村长,您不诚实呐,一进您这屋子我就感到一阵神性气息,还说没有宝物。”
老村长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刘掌柜,您说的,老朽听不懂。”
“老村长,我可不是你村里的这些生瓜蛋子,要是让他们知道您拿他们的子嗣来延长自己的寿命,这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你…你胡说!”
刘掌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说道,
“老村长,我这人天生对宝物的气息敏感,如果猜得不错,您这屋内藏的,便是传说中的唤魂铃吧。这唤魂铃,世间罕见,其威力更是令人闻风丧胆。它有两个作用,其一便是唤回离体的魂魄,这其二嘛,便是最为恶毒的——掠夺初生婴儿体内那尚未稳固的三魂七魄,以此来对使用者进行反哺,延长寿命,甚至增强实力。”
说到这里,刘掌柜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地盯着老村长,他继续说道。“一开始,我还对这村子的人为何如此健壮感到好奇,以为这里藏有什么特殊的宝物。但当我踏进这个屋子,感受到那股阴冷而诡异的气息时,一切就都明白了。相传世间有巫族,天生肉身强大无匹,无需修炼便能力拔山河。但看看这村子里的人,他们虽然健壮,却远远达不到巫族的程度。想来,正是因为他们丢失了二魂三魄,才换来了这短暂的肉身强横吧。”
“不仅如此,老村长,正因为被抽走了天魂,作为生命本源的核心纽带被无情割裂,你们与这片天地之间的自然联系也随之消散,让你们成为了这片土地上的囚徒。”
“唤魂铃的威力,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你们紧紧束缚在这片区域,只要不离其过远,尚可苟延残喘,暂时逃避天地法则的排斥。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排斥之力如同潮水般愈发汹涌澎湃,迫使你们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段——吞食外来者的血肉与灵魂碎片,以维系那脆弱不堪的联系。比如——王瘸子,或者——我。”
“老村长,我说的这些,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