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娘闻言,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云二小姐还真是不挑啊。”
云薇面色一沉,不过不等她说话,一旁的太皇太后便眯起眼睛,将李曜廷上下打量了一圈,而后一脸鄙夷道:“你就是薇薇丫头先头的丈夫?”
李曜廷丝毫没将眼前的老太太放在眼里,脸上甚至还流露出一丝鄙夷轻蔑,“是又如何?”
“我看是不如何。”太皇太后冷哼一声,满脸嫌弃,“你给我儿提鞋都不配,怎好意思看不起人?幸好薇薇丫头跟你和离了,就你这尖酸刻薄的短命相,根本就配不上薇薇。”
李曜廷面色丕变,“你这个老太太,嘴里放干净一点!”
“儿啊,他要打我!”太皇太后立即躲到了容桢的身后。
李曜廷大怒,“你这个老太……”
“你想说什么?”容桢挡在太皇太后和云薇的面前。
淡淡几个字,却令李曜廷将要咒骂出口的话,戛然而止了。
尤其是在对上容桢没有温度的眼眸时,他的心里更是升腾起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这个男子明明长相普通,衣着也普通,为何却让他感受到了威严压迫?
李曜廷心神俱震。
回过神来后,他顿感懊恼。
定是这段时间,他太累了,才会产生那样的错觉。
但他却下意识地避开了容桢的目光,而是转向云薇,皱眉道:“夫妻一场,给你个提醒,纵然离开了我,也别糟践自己。”
云薇被他的言辞给气笑了,“当初草率地嫁给你,才是对我自己最大的糟践。”
李曜廷冷哼一声,“嘴硬!”
陈玉娘也附和道:“就是,你再怎么样,也是平宁侯府的小姐,这般找个又穷又老又丑的男人,也不怕丢家里人的脸吗?”说着话的时候,她的目光瞥了眼容桢,口中又穷又老又丑的男人是谁,不言而喻。
闻言,云薇下意识地看了眼容桢,果见他的脸已经黑了。
堂堂摄政王,竟被人说成又穷又老,容桢估计废了陈玉娘的心都有了。
她忍住笑意,鄙夷道:“那也总比你给人当妾强。也对,你给人当妾,你家里也不会觉得丢脸,毕竟你家里还指望着你给人当妾,好为家里谋利益呢。”
“你!”陈玉娘气得胸口起伏,喉口腥甜。
她自恃国公府嫡女,心高气傲,偏偏却给人做了妾,这辈子最痛恨别人拿她做妾一事来说了,加上李曜廷跟云氏和离后,一直没有要将她扶正的意思,这时被云氏诟病,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你什么你?果真是不要脸啊,这年头给人当妾,还敢大摇大摆地上街丢人,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做妾的嘛?”太皇太后冷嘲热讽。
陈玉娘面色阵青阵红,再压制不住喉口的腥甜,一丝血迹,竟从她的嘴角流出。
“玉娘!”李曜廷大惊失色,急忙扶住她。
陈玉娘的手指,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臂,虚弱无助道:“廷郎,她们那般骂我,我、我实在没脸活了……”
李曜廷见状,又是心疼,又是着急,阴沉着脸,瞪向云薇和太皇太后,“你们……”
“来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看小妾啦——”不等李曜廷有所反应,太皇太后突然扯着嗓子喊叫起来。
李曜廷面色一阵铁青,见果然有人朝他们这边张望,并指指点点的,他丢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抱起陈玉娘,灰溜溜跑了。
“哈哈!”看着两人落荒而逃,太皇太后大笑出声,“龟孙子,有种别跑啊!”
云薇莞尔失笑,“您老人家真厉害。”
“区区两个贱人,还不够我玩的。”太皇太后一脸得意。
笑过后,她想起一事,忙对着儿子挤眉弄眼了起来。容桢没好气道:“您眼睛怎么了?”
太皇太后噎了下,她真是要被儿子的迟钝,给气死了,忍不住挤兑道:“你这个老男人,还真是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