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璃满脸嫌恶。
深邃若星空般的美眸深处有某种看待蝼蚁般的冰冷闪过。
“一群该死的蝼蚁，真想全部都杀了......”
听到这番话的顾寒都觉得空气被染上了些许寒意。
如果其他人说出这番话，他会当做是一时的情绪不满和发泄。
但如果是夏冰璃，那他真的怀疑，对方是说到做到的。
作为飞仙楼的大小姐，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明珠。
她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
令她不快者？
杀了。
忤逆她者？
杀了。
反正怎么舒服怎么来，能杀就全部杀掉。
但顾寒知道。
夏冰璃之所以养成如此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行事风格，同样是身份使然，被逼无奈。
凡俗王朝子嗣都为人冷酷，如有冒犯忤逆者，直接就施展九族剥离之术。
更何况是飞仙楼的大小姐夏冰璃呢？
作为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年轻存在。她受无数人仰望，自然也受无数人忌惮或嫉妒。
再加上身为一介女子之身。
如果不表现出相应的强硬，不将杀伐果断这几个字贯彻到极点，就会成为其他人的猎物，甚至结局凄惨。
她能拥有如今的地位和能量，不仅是本身拥有相匹配的资质天赋，同样得益于自身无情的铁血手段不断稳固的。
曾经，他也调查过关于飞仙楼的历史。
飞仙楼的传承极为特殊，传男不传女。
而夏冰璃能够凭借着自身能力，成为飞仙楼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少主，足以猜出她途中经历过多少令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顾寒忽地又不由摇头叹气。
不得不说，这本书的每个反派都有或悲惨，或痛苦的艰难人生经历，崛起之路荆棘无数。
最终好不容易有所成就，却被顺风顺水，受大道气运眷顾的主角团直接当做踏脚石。
光是想想，都令人觉得不公。
“顾寒....你怎么了？是有心事缠身吗？”
夏冰璃感知敏锐，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顾寒的异样，声音有些担忧:“是不是当初你在问剑宗经历的那些痛苦事情，还是让你难以忘怀？”
“要不我现在就派人将问剑宗直接给平了！”
“而且，问剑宗如今不过是西玄域一个没落的小宗门而已，以后你就来我飞仙楼，我可以养你！”
要是顾寒现在在喝水，听到这番话的他，绝对直接会喷出一大口。
夏冰璃真不愧是个病娇，逻辑思维称得上是新奇且离谱。凭借飞仙楼的底蕴毁灭，问剑宗确实确实极为轻松。
但问剑宗里面有锁妖塔！
这要是夏冰璃和苏冷月两女相见，不得直接打个昏天黑地？
而且，问剑宗这件事情他还有自己的目的，最好自己处理。
为避免对方继续纠结此事不放。
顾寒直接用别的话题转移了此事。
“没有，问剑宗的事情我早已不在意，反正该断的，也已经断的差不多了。”
手指轻轻拂过夏冰璃柔顺的墨发:“我刚刚摇头叹息是在为你。”
“我......？”
夏冰璃神色微怔，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不解。
“虽说女孩子开口闭口就是杀人灭族，实在是有些不太好。”
“但我知道，你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身为飞仙楼第一传人的你，不得不表现出如此姿态。”
“否则，你就无法守护住自己如今的地位，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