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挑上了。
祁送珵看着眼前这人小鬼大的女孩,说她不清楚现在的情况,那她表达得过于直白;说她清楚,那她又过于镇定了。
相比于关心自己,她更关心别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担心她?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祁送珵琢磨着该如何表述这种感觉,但他还没细想就被打断思路。
“我觉得她可能受了伤,而且极有可能是灵根受损。”
娘亲的死因,夏令明不清楚。她爹清楚,但讳莫如深。
父亲不是时时刻刻都呆在山上的,特别是母亲突然生病之后,他就会出门,去找那天材地宝给她进补。
她在旁边,见过太多千年万年的灵花仙草,也见过各种品阶极高的奇珍异兽。
有次下山进了拍卖行,她对着众人惊呼的“极品”,还发出过嘲讽:就这?
当然,显富露财的结果就是后面被人盯上打劫了。
想远了,说回正事。
夏令明曾经问过娘到底患的是什么病,得到的回答是“体弱”。
可再弱的身体吃了这么多天材地宝也该好转,但是收效甚微。
娘亲的身体如同那全是窟窿的筛子,不管装进去多少灵力,都会被过掉。
即使是在女儿眼里无所不能的爹,对上娘的病也无能为力。
夏令明翻遍了阁中大部分的医书,没找到对症的病,倒找到了个“移花接木”的法术。
这是委婉的说辞,直白点就是夺舍之法。
她当时看得心脏砰砰跳,拿去给娘看,但遭到了坚定的拒绝。“用不了。”
“为什么,明明……”
娘亲冰凉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阻止她继续往下说,斯条慢理地给她分析。
“且不论这个‘病’是带在我的‘灵’上的,即使换了身体也无济于事。”
“就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即使成功一时,回头天雷一劈,也照样魂飞魄散。”
夏令明不甘心地开口:“可是多一时也是好一时,我想与娘呆得久一些。”
娘亲会轻捏她的脸颊:“你倒是越来越像你爹了,明明刚出生的时候更像我一点。”
这并不是什么令她高兴的句子,她打心底觉得,还是长得像娘比较好,可是她的脸不争气。
娘亲没有从这一点上反驳她,而是换了个角度:“就说这个方法,需要活人的身体,要怎么找呢?”
“我嫌作恶之人肮脏,怜无辜之人可惜。被夺舍的人,也曾是谁的女儿,也可能是谁的母亲。”
“我不愿见到这样的场面。”
“而且,换了个身体,我也不觉得我还是我了。”
说最后一句时,娘亲的眼神过于复杂,夏令明读不明白,一直记到现在。
那时她还小,听不懂娘的话,说实话现在也不太懂,总之,娘亲不想要用别人的命续命。
她和她爹都尊重这一点。
本来以为无力回天,谁知现在竟峰回路转,夏令明要抓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