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是从哪来的?”
祁送珵听到问题一愣,感觉自己总是跟不上这个小姑娘跳跃的思维。
明明他们刚刚在聊师门关系的事情,突然就变到剑上了。
“冢里捡的。”
夏令明闻言哼哼两声,伸出手:“的确没有剑修的样子,你连剑都不自己铸,给我看看。”
“这是什么歪理,”祁送珵将剑放在石桌上推过去,“哪有规定说剑修一定要自己铸剑的?”
哦,这时候知道说是歪理了,她在炼器室辛辛苦苦了大半年的时候怎么不说。
夏令明看向这把剑,并非记忆中父亲随身携带的那把,极为普通。
她单手握住剑柄就要往外抽,但是受到极强的阻力,以失败告终。
“除非本人或者修为远高于本人的,是抽不出这下了禁制的剑。”
祁送珵按下石桌侧边的突起,一套茶具凭空出现,他慢慢悠悠地煮茶,看她白费力气。
夏令明心道奇怪,她以前用爹的剑如喝茶一般轻易,现在却不行,难道是因为换了个身体?
或者是因为这剑品阶太低,认不出她的气息。
算了,她爹自己都认不出来她,就别找剑的茬了。
她松开手:“总之,你要想像个剑修,起码该有一把像样的剑。”
“首先,剑修只有是与不是,没有像与不像,”祁送珵抚了抚被摸过的地方,“其次,我没有必要因为别人言语动摇我的心志。”
“她讨厌我,看不起我,都只是她的态度,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我没有必要因为不重要的人而去特意做什么。”“……你笑什么?”
“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夏令明努力把嘴角压下去,按理说她听见爹这种跟娘撇清关系的言论会有点生气,但她想起他过去的表现就实在忍不住笑。
她打定主意,得空要去购入大量留影石,爹说一段她录一段,以后她拿着这些嘴硬证据,还怕她爹?
祁送珵看着笑得莫名其妙的女孩,不知怎么有点脊背发凉:“你数数你接连问我几个问题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你来,你来。”夏令明边说边拿走他泡好的灵茶。
他选择最感兴趣的事情问道:“你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这么开心?”
“这么简单的问题?”她轻抿一口,茶水苦得她咋舌,连呸几口,那种苦意还绕在她的舌头上不肯消散。
难喝。
她嫌弃地推远茶杯,减了添油加醋的兴致,便长话短说:“想起我爹为了让娘赏花,特意在暖房里建冰室的事情。”
她在“特意”两字上加了重音,明里暗里点她爹刚才的话。
“暖房,冰室?”跟他刚刚讲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雪花昙的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只有在冰天雪地里才能正常存活。
父亲为了母亲足不出户就能看到想看的花,费了好大劲才搭建完成,只为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