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钟鸣山陷入凉军重重围困之后,短短一天的时间整个雍州关外就打成了一锅粥。
在琅州卫攻山的同时,雍州卫两万余主力倾巢而出,兵分多路猛攻燕军各处军营要害。
屠震抛弃了以往的保守,指挥各路兵马猛攻猛打,确实牵扯住了大量燕军主力。
但那可是七皇子被围啊,北燕大批精锐骑卒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赶赴钟鸣山,拼尽全力向战场突进,全都被萧川老将军挡在了钟鸣山二十里之外。
阻击战打起来很艰难,但起码燕军一兵一卒还没出现在钟鸣山脚。
百里曦与胡瀚苍的想法一样,仗都打成这样了还分兵去袭击左右两座军镇,估计是想通过这种手段逼迫钟鸣山的大军后撤。
也就是说凉燕双方几乎所有兵力都上了战场,只不过分散在方圆上百里的辽阔大地中,各自为战又息息相关。
而这一切的风暴中心,正是那座钟鸣山!
本以为驻守辎重营的不会是什么百战老卒,可当战斗打响的那一刻凉军才发现钟鸣山的防守异常森严,与之交战的燕军也都是精锐。
整整一天一夜,除先登营在内的七千琅州卫将士发起了七次进攻,无一例外全被击退,寸步未进。
唯一的收获就是第一道营墙之外的燕军暗哨被全部拔除,燕军开始向山腰龟缩。
“咚咚咚!”
“一二三!”
“砰!”
第一道营墙之外,数以百计的凉军步卒蜂拥而至,以盾牌为遮挡,层层推进。
弓弩手们缩在盾牌的背后,时不时抬手一箭,与墙头的燕军互放箭矢。
嘶吼漫天、羽箭纷飞,这样的战场中稍有不慎便会毙命。
依靠盾牌的掩护,七八名虎背熊腰的汉子抱着一根撞木正在拼命的撞击营门,木质的营门肉眼可见的变得松动、破碎。“再加把劲,快了!都不要乱!”
楚九殇一手持盾、一手握刀,就蹲在营门口亲临第一线指挥,耳边是呼啸而过的羽箭,可这位年轻武将的脸上只有杀意。
“喝!”
“砰!”
“咔擦~”
在又一次倾尽全力的撞击之后,岌岌可危的营门终于轰然倒塌,准确的说是被撞成了碎渣。
死守在营门背后的燕军被木门砸倒了好几个,哀嚎连连,一时有些混乱。
等候多时的楚九殇反应那叫一个快啊,一个健步就弹了出去,一人一刀杀入敌阵。
“喝!”
木门破碎溅起的灰尘还没消散,燕军就看到一道黑影从门外一跃而入,寒光乍现。
“噗嗤~”
仅仅一刀,站在最前面的两名燕军就应声倒地。
“凉军,凉军进来了!杀了他!”
燕军还抱着击退凉军的幻想,咬着牙往前冲,好几柄弯刀同时看向了那道人影。
楚九殇不躲不避,将盾牌往侧身一横,双脚在地面狠狠一跺整个人腾空而起,斜刺着飞了出去。
他就好像把自己当成一根树桩,撞向了燕军。
“砰砰砰!”“啊啊~”
前冲中的燕军哪料到会有这么一手,被撞了个人仰马翻。跟着燕军一起栽倒在地的楚九殇虽然也后背发疼,但没有片刻的停滞,贴着地面挥出了手中的凉刀:
“喝!”
“噗嗤噗嗤~”
“啊啊啊~”
锋利的凉刀接连砍断了四五人的脚踝,燕军疼的满地打滚。
就这么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楚九殇愣是孤身一人拖住了几十号燕军。
“杀啊!”
大批琅州卫步卒顺着营门口蜂拥而入,嘶吼声响彻云霄,这两天的攻山战可是让他们憋足了气。
楚九殇面目狰狞,嘶吼一声:
“杀光燕贼!”
愤怒的军卒们挥舞着弯刀将营门口的燕军全都砍翻,精神振奋。
这是开战以来琅州卫第一次真正攻入营墙之内,每个人都杀红了眼。
“都给我杀!将凉军全都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