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
“轰隆隆~”
大片骑军在平原上疾驰而过,先是云骧卫、再是白羽营,最后是大批燕军。数以万计的马蹄在地面驰骋,那些个在风中摇曳的杂草被踩得深埋泥地。
凉军并不是往正南方向撤退,而是要先往东绕行,最后再折返回南边,这是战前定好的撤退路线。
因为假如战事有变,大军从正南方撤退很可能会被朔州城以及青石溪一线的兵马堵住,陷入前后临敌的局面,只能从侧翼战场绕行。
云骧卫先撤,眨眼间就跑出了十几里地,虽有不少伤兵,但骑阵还算严整,所有骑卒都咬紧牙关,紧跟大部队行动,这种时候万一掉队,那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后面的白羽营则没那么轻松了,留下来断后的他们已经被燕军死死咬住,两军相隔一箭之地,不管白羽营怎么疾驰,都甩不开燕军这块狗皮膏药。
放在以往,以白羽营的快马还是很容易拉开距离的,可白羽营一夜之间疾驰数十里,早已不是体力充沛的时候了。
“嗖嗖嗖!”
“噗嗤噗嗤~”
“扑通扑通~”
白羽营一边撤一边往后放箭,想尽可能的迟滞燕军追击的速度,但蓝底银牛旗就像疯了一般紧追不舍,完全不给凉军拉开距离的机会。
“妈的,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花寒眼神一寒,看向了身侧几名校尉:
“来,回身打个反击,杀上一场!”
“诺!”
“驾!”
“轰隆隆!”随着花寒一声令下,五千白羽营瞬间变阵,一分为三:
两翼骑兵策马转向,开始从两翼绕行,兜出了一个巨大的弧线,手中弓弩不停,一直用密集的箭雨压制燕军的追击;
而中间一路兵马由花寒亲自率领,原地转身,人人换弓抽刀,笔直前冲。
“驾!”
“轰隆隆!”
中路白羽营仅有千骑,花寒一人一刀,策马冲阵,紧紧跟在他身后的乃是校尉张锦,同样的面色悍然。
张锦,就是顾思年从京城返回琅州的时候遇到的那位纨绔子弟,现在已然成了白羽营五名校尉之一,而且还是最受花寒器重的那一个。
白羽营从立营至今始终没有设立副将,所以五名校尉已经是营中仅此于花寒的军官了。
“嗖嗖嗖!”
“噗嗤噗嗤~”
“啊啊~”
中路战马疯狂前冲,速度在几个呼吸之间便提升到了极致,两翼的骑兵也在同时疯狂放箭,尽可能的压制燕军势头。
突如其来的反击让身后的燕军措手不及,前排骑卒赶忙夹紧马腹,持枪前冲准备应战。
花寒看了身侧的张锦一眼:
“小子,你爹以前可是凤字营的陷阵悍将,杀敌斩首犹如探囊取物,不知道你学了你爹几分刀法?”
“哈哈!”
张锦朗笑一声,横握凉刀:“今日就和花将军比比,看谁杀敌更多,怎么着也不能给我爹丢脸!”
“说得好!”
“杀!”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啊!”
两军轰然凿阵,区区千人的白羽营将士视死如归,气势滔天,竟然硬生生凿开了燕军前阵,犹如猛虎下山大杀四方。
仅仅一个冲锋,前排燕军就有上百骑倒地毙命,互相奔腾的战马将尸体踩踏成了一片肉泥。
这还不止,随着中路骑军凿阵,两翼放箭的骑兵也逼近至燕军阵前,人手一把凉刀直接从斜刺里杀进了战场。
“轰隆隆!”
“噗嗤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