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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乌尊可汗

3个月前 作者: 文火煮茶

永昌三十年秋,南越王赵英稷崩,太子赵子羽即位。随后,丞相牙自遁走陶邑,射阳君赵叔缠被免除太子太傅之职回家养病。朝堂一片混乱,但赵子羽却信心满满,他甚至放言:不久后他将御驾亲征,再次出兵攻打高昌国。

郑安雅得到消息后,不紧不慢地翻弄着面前的奏折,问房如樨:“猛火油田对我们实在太重要了,我一直想夺回高奴,叔叔以为如何?”

房如樨道:“眼下正是收复高奴的好时机。”

“照常理说,新君即位地位不稳,的确是出兵的好时机。可是赵子羽这个家伙极其勇猛,又曾与蔡虔交好,在军中颇有威望。如果他亲自领兵,我们能打得过吗?”

房如樨笑道:“赵子羽再勇猛也只有一个人,如果朝臣和将领们与他意见不一,他有劲儿也使不上。王上尽管放手去打,南越王那边有我呢。”

一个月后,中郎将高承显率军攻打猛火油田。眼看油田有失守的迹象,高奴县、翟县的南越守军迅速出兵援助,却不料卫将军郝胜男早就带人悄悄埋伏在城外,趁着夜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并剿灭了南越守军。一些南越士兵试图逃回去报信,都被埋伏在必经之路上的弓弩手射杀。那些弓弩手都是不尔忽惕手下的勇士,自幼弓马娴熟,逃兵们一个都没有跑掉。故而,高奴县失守的消息传到赵子羽那里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赵子羽大发雷霆,恨不得立刻发兵夺回高奴。怎奈朝中大臣多为牙自的门生故交,军中的重要将领又大多是赵叔缠的人,这些人享受了多年的荣华富贵,没几个愿意风餐露宿去打仗的。更奇怪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知哪里冒出来一种传言,说新王赵子羽平日里就自视甚高,此次既然是亲征,那打赢了功劳全是他的,旁人分不到多少封赏,万一要是打输了,责任可全是部将们的,毕竟王怎么会犯错呢?因此,一些有水平的将军们也纷纷明哲保身起来,即便赵子羽急得跳脚,他们也只用言语敷衍他,就是不动身。赵子羽见到文臣武将都是这副德行,更是怒气冲天,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抽出腰间佩剑刺死了一位将军,又把剑架在了赵叔缠的脖子上逼着他同意出兵。众臣见他们的动了真格,纷纷伏地请罪,表示马上去办,决不耽搁。

“你们这帮尸位素餐的家伙,寡人知道你们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一个个都洗净了脖子等着,等寡人灭了高昌国再回来收拾你们!”赵子羽如是说。

就在南越国上下都以为他们的王即将御驾亲征的时候,宫中却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王上突染恶疾驾崩,由于其没有子嗣,王位由其叔父射阳君继承。此消息一出天下震动,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南越国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据说,赵叔缠先在赵子羽的梓宫前假模假样地哭了一通,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然后便给自己风风光光地办了登基大典,日日宴饮。有人看不过去,劝诫道:“国主新丧,尸骨未寒,王上过几个月再设宴吧?”

赵叔缠不以为然:“以往那些国君因为是父子相承,父亲过世儿子需要守孝,所以不能吃肉、不能喝酒、不能看歌舞。他赵子羽是我侄子又不是我爹,有什么关系?”

又有人进言:“我国一年内连续两位国君驾崩,恐是上天有所警示,王上可否考虑焚香沐浴、裁撤用度以祈求上天宽恕?”

赵叔缠听进去了一半,焚香沐浴祷告倒是一样不落,但在用度方面非但没有裁撤反而增加了许多。他还派人前往孤竹、渤海、钟离、淳于四国以示友好,又象征性地谴责了一下高昌国。被高昌国以“高奴、翟县本是我国领土,如今收复两县理所应当”给呛了回去,此事便没了下文。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叔叔,小时候您教给我的话,如今我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郑安雅笑着对房如樨说。

房如樨起身行礼道:“王上谬赞了,南越王年纪轻轻骤然崩逝,又膝下无子,这王位自然落到了射阳君的头上。这是天命使然,与微臣可没有半点干系。”

郑安雅道:“哦?要不是您这一脸得意的样子,我都要相信了。”

一旁的段知书、杜襄成、房似瑜、牟氏姐妹以及头戴毡帽、身穿羊皮大袄的不尔忽惕都笑了。

杜襄成问:“这赵子羽年纪轻轻的,身体也康健,听说还力能举鼎,怎么突然就死了?难不成真是遭人暗算?”房如樨两手一摊,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就算有阴谋,横竖是他们南越国内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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