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留了午膳。
午膳后日头逐渐烈起来,小景尧和小景毓明显精神不济,几位德高望重的夫人纷纷告辞。
有她们领头,旁人也纷纷告辞。
沈南枝走的时候,景尧和景毓还挺舍不得,眼巴巴地问她,“姨母什么时候还来我们家玩啊。”
那模样。
分明就是眼馋她送的小玩具。
沈南枝摸着两个人的脑袋,“姨母以后会经常来的,下次再来还给你们带好玩的。”
两个孩子双眼发光。
君聘婷听到她这话,五官也跟着舒缓起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耍赖。下次把你儿子也带来,他跟景尧景毓年龄相仿,说不定能玩到一处。”
裴予望?
他可没这个资格。
碍于裴舒窈在侧,沈南枝不好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君聘婷亲自送她到垂花门。
几人刚出侧门,就瞧见林荫树下,冬阳神色焦急,不停地打着转。
“少夫人,是冬阳。”
春分第一个瞧见冬阳,今日少夫人出门只带了她和秋意,留着夏至和冬阳在家里的,她怎么会在这里?
春分很快意识到不对,“少夫人,肯定是出事了。”
出的还是大事。否则冬阳不可能从定远侯府跑来长公主府守人。
冬阳这会儿也瞧见了门口的几人,她身形一顿,提着裙摆大步跑过来,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少夫人,不好了……”
“冬阳!”
沈南枝打断了她的话,“有话到马车上再说。”
冬阳看了眼稀稀落落从侧门出来的贵夫人和贵女,硬生生地收了音,她低头应了一声,“是。”
主仆几人上了马车。
裴宁面色担忧地跟了上去。
裴舒窈心中有气,本来打算出了长公主府,立马跟沈南枝分道扬镳的,见此情景,她眼珠子一转,也跟了上去。
马车缓缓而行。
直到马车转了个弯,沈南枝才轻声询问,“着急忙慌的,发生了何事?”
“是夏至姐姐。”
冬阳呜咽一声,抹着泪说,“夏至姐姐被老夫人的人带走了,说是要打死她,少夫人您快回府救救夏至姐姐吧。”
沈南枝面色冷凝。
她一声令下,马车加速往定远侯府而去。
沈南枝赶到寿安堂的时候,夏至正在罚跪,老夫人和秦氏位于高座,正疾言厉色地审问她,两人面前摆放着两个沉香木的小盒子,一个盒子里装着满满的金叶子,另一个盒子里则是一些贵重的珠宝首饰。
老夫人瞧着那一盒子金叶子,拍案怒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敢偷,还有没有同伙,赶紧供出来,否则老身饶不了你!”
夏至端跪在室内,抿紧嘴唇一言不发。秦氏还在记恨沈南枝打了秦瑾之,好不容易抓住她身边的丫鬟出了错,当即怒喝道,“方嬷嬷,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地打,我倒要瞧瞧她嘴硬还是骨头硬。”
方嬷嬷拿着长鞭立在一旁,闻言冷笑一声,站到夏至身后就要动手,“夏至姑娘,得罪了。”
夏至死死闭着眼,依旧不肯吐露半句。
方嬷嬷扬起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