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居所位于侯府最北侧的一个小院子。
院子外就是小胡同,院子没有正门,只在南北两侧的墙上各开了一个小门。
南边的门通往侯府。
北边的门通往胡同。
沈南枝到那侧小门的时候才发现,门被从外头上了锁,她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春分寻来守门的婆子。
婆子怕沈南枝误会,连声喊冤,“少夫人,不关老奴的事儿啊,是老夫人吩咐把这道门锁起来的。老夫人说了,没有她的吩咐,严禁二房的人进出侯府。”
看来二房的处境比她想象中还要凄惨。
沈南枝想起前世的自己。
前世裴越川回到京城之后,她的身体就开始衰败,她怀疑是侯府下的黑手,可侯府以她重病为由,把她困在侯府,不许任何人探望,这才让她最终殒命。
如今二房的处境跟她当时何其相似。
沈南枝脸色又冷又沉,“开门!”
“可是……”
“大胆刁奴,少夫人使唤不动你是吗!”春分厉喝。
“老奴不敢。”
对上春分凌厉的眸子,婆子想起前些日子被鞭笞的邹氏,顿时一个激灵。
说到底。
这侯府当家做主的人是少夫人啊。婆子再不敢废话,赶忙掏出腰上悬挂的钥匙开了锁。
跨过门槛。
仿佛到了另一个地方。
比起侯府的雕栏玉砌亭台楼阁,二房的院子显得十分破落。
青砖灰瓦。
围墙矮小。
几株参天大树遮住了院子里大部分的光线,整个院子光线十分昏暗。
说是院子。
实则就是三间正房外加两间偏房。
抬眸一扫,整个院子便一览无遗。
瞧见井边错洗衣裳的裴宁,沈南枝脚步顿了顿。
春分也瞧见了裴宁,整个人惊得瞪大了眼睛,“三小姐竟然自己洗衣裳,二房竟连个粗使的婆子都没有吗。不对啊,发放月例的时候,二房有丫鬟婆子去账房领银子啊……”
话说到一半。
春分陡然反应过来。
很显然。
领银子的人,压根不是二房的人。
下人没这个胆子,那他们就是听命行事了,至于听的是谁的命便不用多想了。沈南枝倒没有意外。
带裴宁参加赏菊宴的时候,她就发现裴宁的手非常粗糙,明显是做惯粗活的人。
两人的脚步声惊动了裴宁。
瞧见沈南枝,裴宁眼睛一亮,把衣服往盆里一放,擦了手就迎了过来,“嫂嫂,你怎么来了!”
“过来瞧瞧二婶。”
沈南枝扫了眼空空的院落,“二叔他们呢?”
“爹爹跟大哥去做活了,二哥去读书,大嫂带着两个侄子去街上买糖葫芦了。”
“二婶情况如何了?”
裴宁眸子一暗,“我娘伤了膝盖,这会儿在房间里歇着,我带嫂嫂过去瞧瞧。”
“好。”
郭氏在堂屋旁的正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