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茫然,李承乾也是放下碗,耐心给二人讲解起来。侧写,说白了,就是换位思考。侧写是具有预测性的,只是推断,并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在办案中起辅助的作用。就是用来来分析嫌犯的潜在心理,从而逐步的缩小信息,搜西信心,以交叉和类比的方式来锁定目标。比如说,两个不同坊间的药铺被盗,药材不一致,但守铺人都是被同一种手法弄死的。那丢失的这些药材合起来,能治什么病呢?这是一条信息。其次,被伤口大致相同,死法大致相等,是不是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那么,是不是有理由怀疑,凶手距离这两个地方很近,或者说方便动手。可不可在地图上,把这两个药铺分别圈出了,筛查圈出的部分,重在排查两个圈相重叠的地方呢?也就是说,对同地区案件发生地进行判断,确定事件地点还是弃尸地点,对于地点开展连线,确认嫌犯的行动范围。这是不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好的多!胡演和孙伏伽听了豁然开朗,是啊,他们过去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这的确是省时,省力的办法啊,而且效率还能提到不少。孙伏伽给太子倒了一杯茶:“殿下,喝点润润喉,再多指教一点。”李承乾本来是想回宫的,但既然碰上了这事,他又与胡、孙二官多有交情,便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好吧,孤再说几句!”侧写之前,要排查,也就是收集信息,这也是侧写是否准确的基础。这可涉及到具体怎么去办,下面的人都是听令吆喝的,难免不尽心,所以主官必须明确的告诉他们,要怎么做。首先,同类型案件,要从同地区到同一个州乃至全国进行相同案件的比对,找出可疑目标。其次,针对于受害者,是什么原因导致人死亡的,尸体的情况怎么样!有无缺少,有无增加,状态有无异常、什么环境死亡最后,死亡者的类比:就是死者的身份、性别、年龄、出身,在这上面看能不能找出共性来。通过排查、侧写,寻找证据,追捕嫌犯,而在这过程中,还要注意对证据的搜集,因为前面两个,一个是看到的,一个是臆想出来,并不能作为办案的依据。胡演捋了捋胡子:“殿下的知识真是渊博了,见识也非同一般。三两句话,便拨开云雾,这真是让臣等茅塞顿开。”而孙伏伽也是跟着捧臭脚,他觉得太子有这样的能力,肯定是张师傅教出的,张师傅不愧是学问大家,一言一行都是真知灼见啊!李承乾很想说不说,但他又不愿费劲解释,也只是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两官这种说法。也是,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什么,这不足为奇。........而奇怪的事呢,在后面呢!李承乾刚回到东宫,衣服还没来得急换,马宣良便来了,传陛下口谕,宣太子承庆殿见驾。李承乾还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但瞧马宣良那躲闪的样子,他也就是失去了询问的兴趣。进了殿才发现,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瑀都在,李承乾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便赶紧上前见礼。李世民点点头,又打量下太子的衣着,开口问道:“高明,今天出去了?”是啊,下去的出去的,刚回来,鞋还没来的及换呢!这不明显吗?“高明,去哪儿了?都干什么?”,李世民的表情有些严肃。但李承乾糊涂啊,于是便将买种子,在西市碰到李道裕,跟他去了工部,又与两位寺卿回了大理寺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李世民皱起了眉头:“高明,你没说谎?”我为什么要说谎,这有必要吗?而且,他去工部、大理寺,多少人看着呢,不信,陛下可以派人去查啊!“太子殿下,寒冬腊月的,你买种子干嘛?”,封言道插了一句。李承乾撇了他一眼:“干你屁事!孤干什么,还得跟你汇报吗?”一句话,便将封言道的给怼了个哑口无言。李世民也是瞪了封言道一眼,然后示意房玄龄,把事跟李承乾说说。“是,老臣领旨。”是这样的,两个时辰前,东宫校尉-纥干承基借太子名,到东宫左庶子府上赐菜,并趁机刺杀了张玄素。事后,纥干承基乘乱杀出张府,为左右武侯所擒。据纥干承基自己交代,是太子听不惯张师傅的教导,对其不厌其烦,所以命他杀之。“我?我让纥干承基杀了张玄素?开什么玩笑!”“退一万步说,孤就算想杀人,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吧!”说句不好听的,张玄素每次觐见,都会说些不中听的话,李承乾完全可以以其对储君无礼,冲撞王驾为由,将他乱棍打死。为什么要让东宫的人去做呢?用纥干承基这种随即可以出卖的他的死士,开什么玩笑!一旁的萧瑀端着袖子走了出来:“可殿下与张玄素不睦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东宫才换了平原公-长孙敞做了少傅。”萧瑀这话说的,就是有点埋汰人了!不睦怎么了,李承乾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吗?张玄素养在东宫,一个饱,三个倒,吃香喝辣的,四时八节的赏赐也与少傅一致。李承乾这个学生,还不够恭顺么!再者说,什么叫死士,那得是能卖命的!不打就找了,这不是明显的栽赃陷害吗?这都看不出来,萧瑀不是同伙,那这把年纪就说活到狗身上了!“你,太子殿下,你如此的侮辱老臣,老臣定不会与你干休!”“哼,攀诬国家储君,构陷君父,你还有理了!萧瑀,你信不信孤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看着李承乾与萧瑀,针尖对麦芒的对峙起来,长孙无忌也是黑着脸走出来:“臣用身家性命担保,太子不会做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房玄龄、岑文本见状,也是对视一眼,随即出班:“臣也附议赵公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