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欲言又止,不敢请同行。毕竟,彼乃三秩以上之鬼王,万一有变,江寒大人若庇护不及,如何是好?性命为重。沿酒店曲折回廊缓行,三人一时默然。宋雅致心神不宁,美目不时偷觑江寒行走时摆动的手。脑中尽是方才在二十八楼,江寒牵她手的情景。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至今令她难以忘怀。然,为何……江寒先生此刻不再牵!明明仍是三人同行。宋雅致思量,或因自己离得稍远,江寒先生不便伸手。于是厚颜几步上前,几乎与江寒并肩而行。玉手有意无意,轻触江寒的手背。暗送秋波!感受着手背的温度,宋雅致双颊泛红。余思思自觉退后一步,羡慕地看着宋雅致。气氛如此,宋雅致如此主动,江寒大人必会如先前般,顺势牵起她的手。余思思心想,宋雅致乃绝色佳人,摘下眼镜更显美丽。然而……宋雅致与江寒并肩行了一分钟,手背有意无意的触碰已逾百次。江某人仍毫无察觉,专心寻找彼鬼王之所在。余思思嘴角微抽,心中暗讽:直男无疑!女子已明示矣!还不牵手!若非他本事高强,此生定难觅女友!宋雅致亦有些沮丧。努力回忆二十八楼的一幕。想起江寒对她说不必害怕的话语。眼前一亮!终知如何触发牵手之机!宋雅致蓦然驻足。面现紧张之色,小手佯装无意向前伸:“我,我有些害怕。”暗示至此。宋雅致小姐已羞红至颈项。江寒停步,回首望她,满面温柔:“害怕么?勿忧,有我在,可使你充满勇气。”他伸出手,握住宋雅致柔嫩的小手。宋雅致心跳加速,沉醉于美妙之中。啊啊啊啊。一路的暗示明示,终不负!余思思亦松了口气,这直男终于反应过来,天佑,她看着都揪心。接下来,他必会好好安慰宋雅致,自己安心在后磕糖吃柠檬便是。然而……江寒猛然握住宋雅致的手,高高举起,如振臂一呼的战士,语气激昂:“勿惧,任何妖魔鬼怪,在无产阶级革命贫民面前,皆为浮云!”“我们要坚信,只要足够贫穷,便无厉鬼能占我们便宜!”“如此,若你害怕。”江寒紧握她的小手,尽力鼓舞,“我们可以唱一首豪迈的军歌。”宋雅致:“......”余思思:“......”一番话语,破坏了所有的好氛围。宋雅致期待许久,闻言恨不得咬这直男两口。果然,不该指望直男开窍!不存在的!皆是憨憨!余思思掩面。好一个军歌嘹亮的无产阶级战士......自己等着磕糖吃柠檬,结果这家伙反手给自己塞了个铁饼。滚啊!这种铁直男不配有恋爱!宋雅致怒气冲冲收回手,娇哼一声:“我不怕了!”“继续前行!无事发生!”余思思亦瞪了江寒一眼。江寒顿时困惑。啊......这些女子为何说生气就生气,真不解!挠头。果然,三排之类的事,最……不需要女子!
实话实说。此番江某人确未觉自身有错。二楼之事,纯属灯灭之际,直男的保护本能作祟,随手牵了女子的手。嗯......犹如每日清晨,随手抓衣而穿。天地可鉴。江某人真未多想。在两位女子怒气冲冲的目光中,江寒纠结地走在前头。两位女子已不带他玩,站在后头自顾自聊天,不时冒出“狗男人”、“铁直男”、“咬死他”等杀气腾腾的词汇。江寒不明她们在骂谁,索性不想。他直接转身问道:“尔等在聊何事,与吾言之。”余思思翻了个大白眼:“哦,我们在聊某些可恶的直男,怀疑此物种构造特殊,脑中仅有一个单细胞。”宋雅致亦忍不住补充:“不仅如此,还擅长破坏气氛,惹人生气!”“哦哦哦。”江某人点头,为融入话题不显另类,义愤填膺道:“吾懂!此人相当可恶,破坏气氛即动摇军心!”“吾每排位时,总有此类人动辄点十五投。”“不就是零杠十么!又非不能打!”他越想越气,忍不住看向宋雅致,寻求认同,一同斥责动摇军心的队友:“汝以为如何?”宋雅致已不想与这家伙说话:“...
钱昭望见江寒,方勉强提起一丝气力呼喊:“江寒大人,速救吾!”
“吾撞见了第十八层的鬼王......”
“他欲取吾性命。”
江寒忽发奇问:“鬼王杀你岂非易如反掌,你竟还能逃脱?”
钱昭闻言,一时语塞。
被江寒一言堵住,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兄台,此非关键......”
钱昭低声道,“关键是鬼王即将追赶而来。”
此事他实不愿直言,毕竟自己被大鬼王视若玩物,实乃耻辱。
“嗯。”
江寒点头,“然后呢?”
钱昭满心期待地看向江寒:“大人可有保我一命之策!”
江寒略加思索:“自然,你看那边,另有一处楼梯,你速去那里,便是生路。”
钱昭心如死灰。
这算哪门子生路......就在此刻。
他的手机忽然震动。来电显示为灵能局高人,钱昭顿时松了口气,以为有了生机。
他不假思索,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阴森笑声:“钱昭,你已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