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前来监考的人,是从五品上吏部郎中和礼部郎中,黄定洲带着县衙的人,提前到城门口迎接他们,将他们送到了驿站,还邀请他们到县衙用晚膳,这场晚膳正是婉芙和云大娘做的。
入席的官员有五人。
吏部郎中、礼部郎中、黄县令、谢主簿、冯录事。
晚膳有十二道菜,荤素各半,酒水是梅花酿,清甜中带着梅花的微醺。
瓷盏梅酒,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翌日,黄县令便带着他们去巡视准备好的考棚,边走边向他们介绍这场选拔的考试安排。
今日跟着黄县令一起出来的是冯录事,谢主簿忙于公务,无法脱身。
考场看到一半,礼部郎中微笑感叹,“这云县大不如前了,让状元郎来云县实在屈才。”
吏部郎中抬眸看了礼部郎中一眼,不搭话。
黄县令温和微笑,“卢郎中说笑了,这是陛下知人善任,本官对此非常满意,莫非卢郎中对陛下的安排有什么别的高见?”
礼部郎中没想到这看起来书生意气的黄县令竟然是个硬茬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可不想被治一个大不敬之罪,直言不敢不敢。
黄定洲岔开话题,举例说了这云县的美景美食,将云县夸了一遍,又夸了一番两位郎中的政绩,几人之间的气氛又重新升温。
直到视察结束,礼部郎中也没有再说一些挑拨离间的扫兴话题。黄定洲将这两位京城远道而来的郎中送回了驿站,又让人给他们安排了晚膳。
吏部郎中稍落后几步,他见着礼部郎中回了房间,才转身回去找黄定洲。
吏部郎中喊住了即将离开的黄定洲,“黄县令,借一步说话。”
黄定洲有些惊讶,但也欣然应允,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客房,谈话。
“黄县令,本官听闻不久前云县找出了上百具被山匪截杀的尸体?”
黄定洲点头,这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尸体大部分腐烂,虽然事后尽量做了面部重建,画了小像贴告示出去,但根本就无人认领。
吏部郎中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副小像,展开给黄定洲看,“这是我侄儿的小像,他一年前寄来书信,说要来京城读书,但是,至今本官都没有找到他人,老家那边说他早就启程出发了,过路的城镇大部分也有他入城出城的记录,本官确定他往京城方向来了,但是,偏偏没有入京城,本官一直想不到,直到黄县令破获了山匪案,本官才怀疑他路过云县官道遇害了。”
黄定洲亲手画了那些人的画像,还有些印象,他看着吏部郎中的小像,脑海中闪过一具死状凄惨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