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簿本以为自己会赢回一局,没想到,他才自鸣得意没多久,就被打脸了。
黄县令不仅抓到了两个抢劫的贼子,就连瓦砾诈金的骗子也搞回来了,谢主簿只觉得脸上无光,脸被打得都没脸见人了。
他现在心情要多差,有多差。
特别是,眼前这个嫌疑犯,他还没开始问话,就开始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他一想到冯录事没了,此刻帮忙记录供词的是乔西,乔西写字速度正好和他干饭速度成正比,反向冲刺!
总之,他吃饭有多快,写字就有多慢。
这个嫌犯一盏茶时间说了几百句话,乔西连开头还没写完。
谢主簿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乔西的进度,又瞪了一眼叭叭叭个不停的嫌犯,等嫌犯说到停顿之处时,他插一句,十分魔鬼的话,“毫无逻辑,狗屁不通,重新说!从头开始说!本官问一句,你答一句。”
年轻的嫌犯;“……”
他内心的无语,有六个点,那么多。
乔西听到这话,抬头,用他的狗狗眼,水汪汪地瞅着谢主簿,满是感激之情,还下意识握拳拱手致意。
谢主簿冷笑一声,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他冷厉地看向嫌犯,“姓名?”
年轻嫌犯:“在下姓崔,名瑟,字仲卿。”
“出生日期?”
“元德十五年腊月初三丑时生人。”
“户籍所在地?”
“商州上洛县大枣庄崔家村毗邻野枣山北面左起第三户瓦房。”
“现居地址?”
“福来客栈明字号房第三号。”在谢主簿层层递进地问答下,乔西终于跟上了他们的速度,不用为了写供词,疲于奔命,口中念念有词还记不住。
这位崔瑟的兄长,叫崔伯棋,他们分别是崔秀才的大儿子和小儿子,他们还有一个小妹。
他们的母亲生下妹妹后,就早早病逝。
兄弟姐妹三人由崔秀才一人拉扯大,为了抚养孩子,崔秀才没有继续参与科举考试,而是留在崔家村,开了一个私塾,帮忙启蒙孩童。
这商州可是出了名的富甲天下之州,即使在行政地位上不如盛州,但,富裕程度可甩了盛州好几条街。
崔秀才在崔瑟的兄长及冠那年,落入冰河,救治不及时,虽然耗尽存银,勉强救活,但是,也落下了病根,从此卧床不起。
这私塾也只能关门大吉。
从此,养家的重担,就落在了他们兄长,崔伯棋身上。
崔伯棋生性憨厚,不善钻营,只会上山采草药,狩猎一些野鸡野兔,勉强维持崔家的温饱。
有一日,崔伯棋采药下山时,在山脚下,遇到了一个小娘子,她淋雨病倒在山路边,看起来十分可怜,便将她送到村里的大夫家中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