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纸条上的内容,没有回答他,举起饭碗对着他又砸了下去。”
“饭碗碎了,我就用拳头,用脚。”
“小海在我的猛烈攻击之下,根本没有招架还手之力。”
“那帮神经病,没有一个上来劝架的,一个个在旁边呐喊助威。”
“直到保安过来,才将我们拉开。”
“小海被我打得鼻青脸肿,但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个劲地问我,为什么要打他?他哪里得罪我了?他帮了我这么多忙,没换来一句感谢就算了,打他,我良心不会痛吗?”
“我什么也没说,虽然在动手之前,我已经卸下了包袱,但是当面对小海的质问的时候,我还是心虚了。”
“小海再怎么不是人,再怎么畜生,但是他确实帮过我,我这么做,确实对不起他,如果他是畜生,那我就是畜生也不如。”
“但我没办法啊,我本想提前跟他说的,但是又怕他配合,最后搞得像演戏一样,那个监视者是会看出来的。”
“为了交易,为了真实一点,我不得不下死手。”
“我对不起小海,愧对他,我本来想晚上再好好给小海解释的,但是我没等到这个机会。”
程以盈深呼吸了一口气,惊呼,“他该不会是被你给活生生打死了吧?”
高丘不满地看了程以盈一眼,“人哪有那么脆弱?这么容易死?”
程以盈道:“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脆弱,你两碗砸下去,又拳打脚踢的…”
高丘无奈道:“我虽然下手重,但是有分寸,打的都不是致命的地方,我不是奔着杀他去的。”
“反正小海没死。”
“他受了伤,去医务室包扎治疗,拿点药就可以回病房了,但是中途,他发病了,暴躁症发作了,而且比这四年来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他被套上了约束衣,关进了单间。”程以盈道:“这四年来,他第一次尝试敞开心扉,第一次主动接触内心世界之外的事物,他是何等的信任你,结果你却背叛了他,这对他的打击得有多大啊,所以稳定了很长时间的暴躁症,又发作了。”
高丘道:“听你这么说,你是不是觉得他可怜?”
不等程以盈接话,高丘“哼”了一声,“那是你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一点也不可怜,我才是那个可怜鬼。”
“我在公众场合打了小海,那个监视者肯定看到了,但是他并没有现身。”
程以盈道:“你该不会是被他骗了吧,就像你说的,其实他就是跟小海有仇,故意编了个理由,让你暴打小海,他这是借刀杀人。”
高丘道:“我当时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最后发现,并不是这样。”
“晚上我准备睡觉的时候,他现身了。”
“借着夜色,偷偷溜进了我的病房。”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在公众场合暴打小海一顿。”
“因为他知道我跟小海的关系,他早就算计好了,小海被我暴打之后,肯定会发病,暴躁症发作,是很可怕的,所以,他肯定会被关进单间进行治疗,而暴躁症的治疗,周期相当的漫长,所以短时间,小海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