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活下去，就给我写。”
“你要是不想活了，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我可以成全你。”
看钟富明生气了，似乎要来真的，于婧梦冲潘明“咿咿呀呀”了几声。
潘明终于僵硬地转过身。
然后冲于婧梦点了点头。
钟富明道：“把去年九月二号发生的事，都写下来，我再跟你们说最后一遍，一定要真实，你吃饭了，就说吃饭了。喝粥了，就说喝粥了，十点睡觉，就不要说十一点睡觉，其次，一定要简明扼要，能用一句话概括的，不要用三句话说，你们不是在用手写字，写简明扼要一点，你们还不用那么辛苦，第三，不要掺杂私人感情，即便你们再恨高丘，也不要说一句骂人的话，想想你们现在的状况，骂他，你们得到的，将会是更严重的伤。”
“你们已经失去了舌头还有手指，你们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吗？”
“好了，我说完了，你们继续吧。”
潘明发出一声很难听的叹气声，颤抖着脚，重新开始在纸上写。
钟富明现在也没事去，就坐在他们前面监督他们。
他又掏出了一支烟，将烟点着。
办公室里，尼古丁的味道瞬间驱散了里面的霉味。
“都认真点，写完了就可以休息了，明天，将会是全新的一天。”
“写错了，可要重来，我没跟你们开玩笑。”三人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更加凝重了。
办公室里，只有笔尖在纸上“唰唰唰”的声音。
在抽完第四支烟之后，钟富明再摸烟盒，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他叹了一口气，光顾着给高丘买吃的喝的了，自己的烟倒是忘了。
没烟抽，坐了一会，钟富明就坐不住了。
眼前倒是有三个人，但是却是三个哑巴，也没法聊天解闷。
“你们别怪我，这都是你们应得的。”
憋了一会儿，钟富明还是忍不住了，自言自语，也好过呆坐着。
但这也不是单纯的自言自语，因为至少，他还是有听众的。
而且有些话，也是该跟他们说的。
“你们要不是联合起来整蛊褚儿，褚儿不会那么努力地使出浑身解数去说服高丘离开，高丘也不会被惹怒，他不被惹怒，就不会诱发间歇性精神病。”
“褚儿就不会被发病的他杀死。”
“如果你们没有联合起来，褚儿劝不动他，兴许就不劝了，就像你们一样。”
“所以，就算你们不是杀害褚儿的真正凶手，也是帮凶。”
“褚儿真的是瞎了眼了，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给你们工作，给你们升职，给你们加薪，你们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看一看，凭借你们的能力，你们能靠自己坐上管理的岗位吗？
你们有拿几万块钱工资的实力吗？”“就是三个草包，说你们是草包，都是抬举你们了。”
“钟越富家具厂走向没落衰败，你们要负一半的责任。”
“如果不是你们好吃懒做，拉着褚儿天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那么庞大的一个家具厂，会那么快倒闭吗？”
“我就算给几只狗做管理，也不至于那么快倒闭。”
“家具厂没有衰落，褚儿也不会想着裁人救工厂。”
“他不裁员，也就不会惹怒高丘，最后也就不会死。”
“褚儿的死，你们至少占四成责任。”
“这点惩罚，对你们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至少，你们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