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体验那些被她杀害之人的种种苦楚:绝望、愤怒、不舍、疼痛……各种情感交织,冲击着她的灵魂意志。
“不,这不是我,不该如此!”每个场景都让她身临其境,悲痛笼罩心灵,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一声闷哼,她金丹上的裂痕几乎遍布全丹。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林逸白道,“你的真元与修为,又有多少是自己苦修所得?大多源于你犯下的罪孽累积,那金丹象征着罪业,真元法力虽源自他人,但罪孽却属于你。这金丹本不属于你,你又怎能驾驭?”
“原来如此,这些都是我的罪孽。”
一日,两日,三日……幽澜日日遭受折磨,不仅是肉体,更有精神上无休止的苦难轮回,体验着被杀者的痛苦与绝望。
这一切的源头,正是林逸白的无始劫拳法。这拳法预引了幽澜应有的劫难,且其中包含林逸白自身的劫数,故两人纠葛不断。
无始劫拳法的奥秘在于,既能提前引劫惩处,又能化劫为机,神妙莫测,防不胜防。
即便林逸白不主动引发,幽澜的金丹早晚也会反噬,吞噬灵魂,耗尽法力,化为尘埃。
林逸白见幽澜面容虽仍痛苦,眼中却流露出一丝释然,似有所悟,不由点头。如今的幽澜虽邪恶,但因林逸白提前引发劫数,劫难中亦藏生机。只要她能醒悟自身罪孽,或有机会重获新生,只是真元法力将荡然无存。
但这并非林逸白所愿。
幽澜之所以能如此释怀,是因为林逸白利用万物化生诀恢复了自身真元,并以静心印助她宁神静心,否则她将继续被无尽罪孽折磨。
“原来过去的我早已迷失方向。”幽澜叹道,“初入第二重天,偶然得此功法,初衷仅为报仇雪恨,可我渐渐迷失本性,吸人元气,夺人宝物,杀人越货,无所不为。现在想来,一切如此可笑。”
事实确实如此,正如人一旦犯错,经历成长后回顾往昔,便会心生悔恨,甚至认为曾经的自己陌生。失去真元的幽澜,重拾昔日自我,认清了自己的罪行。
但罪孽已铸成,不会因她的醒悟而消失,她将永受此苦。目前的折磨她尚能承受,时日一长,恐不堪忍受而自我了结。
“坚守本心最为难得。既已明白,你可还有何念想?”林逸白问道。
幽澜摇头:“我害了那么多人,已无欲无求,现法力尽丧,这是我的报应。只怪我连累于你,让你承受这无尽痛苦,实难心安。”
言罢,幽澜忽地闷哼一声,面庞扭曲,七窍中涌出黑气,罪孽再次折磨着她。
痛苦的呻吟与扭曲的躯体,诉说着她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