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俅的惨样儿,宋江脑瓜子早嗡嗡的。
他都怀疑自己起猛了,然而臭味却实实在在。
怎么会这样?
我该怎么办?
招安,入朝为官,封妻荫子?
宋江表情战战兢兢,伸手触摸高俅的后背,好在身体还有余温。
再探鼻下,气息微弱。
“活着就好”
宋江拍着胸脯,大口喘气呼吸,跟着蹲到榻边,轻轻呼唤:“高太尉,高太尉”
高俅现在只剩半条命,哪能被外人轻易叫醒?
就在宋江准备起身去叫人,吴用也急匆匆赶了过来,他人还没没进屋,就在喃喃自语:“什么东西这么臭?怎么像屎”
宋江本想替高俅清理,奈何他端详半天无从下手,反而被赶来的吴用瞧个正着。
他躬着身子回首转身,看到吴用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宋江看了旁边高俅的光腚,心说你不是认为我在做奇怪的事吧?
“哥哥你刚才”
“军师来的正好,高太尉出事了”
宋江来不及解释,迎上去简单介绍经过。
由于事情实在震撼,听得吴用双目圆睁,自言自语道:“难怪我刚看见李逵,捂着裆往住处跑去”“这畜生坏我大事,他必然没有追上闻焕章,高太尉还有一口气在,得马上叫安神医来医治,咱们现在兵分两路,你从速去稳住众节度使,我得留下来照顾高太尉,另外马上派人将李逵羁押,还有燕青!”
“燕青?他是卢员外的人!”
听到吴用提醒,宋江怒不可遏,咆哮道:“卢员外又怎么样?他们两人昨夜值守,看把贵人弄成什么样了?”
“好吧,我马上去安排,哥哥也放宽心,兴许是个误会”
吴用走前瞟了榻上一眼,心说就算是误会也麻烦了,这事儿要是传到东京城去,谁还敢提招安这件事?
宋江一面使人打来热水,一面派人去请来安道全。
听说高俅出了怪事,徐京、王文德、杨温、李从吉、梅展没人肯信,都嚷嚷着要到客房这边来核实,但是却被吴用派人拦住。
山上陆续醒来的头领,也隐约听到客房这边出了事。
大家三三两两都往这边跑,但都被宋江叫来的吕方、郭盛拦下,唯独二寨主卢俊义要硬闯,两个头领拦他不住。
卢俊义刚闯进房间,就听到安道全在叹息。
“谷道破裂严重,伤了内在要害很难医治,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你可是神医,务必要医好,否则梁山就完了。”
宋江几乎是哭腔乞求。
卢俊义为燕青被羁押而来,这时闯入客房听到这雷人对话,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宋江看来人是卢俊义,旋即就想起守夜的燕青,便冷冷说道:“员外不去陪贵客,来此作甚?”
“不知燕小乙犯了何事?吴学究刚才派人把他关押”
“你说呢?”看到宋江手指高俅,卢俊义额头冒出豆大汗珠,连连摆手:“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小乙没有龙阳之好,这其中定有误会!”
“没说他做了此事。”
宋江板着脸话锋一转,沉声补充:“但他昨夜负责警戒,高太尉出了这种事,焉能置身事外?”
“那凶手是.”
不待卢俊义把话问完,戴宗又急匆匆赶来过来。
“公明哥哥,公明哥哥”
“又有何事?”
宋江不想太多人看到高俅,旋即拉着卢俊义迎了出去。
“军师请哥哥速去,闻焕章等人情绪很激动.”
“我就知道!”
宋江脑袋一团浆糊,匆匆与卢俊义赶往忠义堂。
他走前嘱咐吕方、郭盛,再不准外人进屋打扰安道全,稍后两人到了忠义堂,看到几个节度使并闻参谋皆一脸愠色。
宋江急忙拱手行礼,辩解道:“诸位,诸位稍安勿躁,闻先生刚才眼花了,其实一切都是误会,高太尉只是宿醉未醒.”
“胡说八道。”
闻焕章吹胡子瞪眼,气鼓鼓叉腰回应:“鄙人眼神好得很,我们战败被擒原该接受处置,然你们好酒管代在前,侮辱斯文在后,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想将我等同于折磨,情愿一死了之!”
“怎么可能?宋江真心归顺,若有半点异心,天人共戮之”
王文德打断宋江,蹙眉提醒道:“宋头领,你不必过多解释,若太尉真安然无恙,让我们去看看就是。”
“太尉宿醉未醒,实在不宜诸多打扰,小可已派郎中前往醒酒,大家再耐心等待片刻,可好?”宋江对着众人挨个作揖,那卑微莫言看得吴用都心疼。
徐京等人没看到高俅,所以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最后都齐齐看向闻焕章,偏偏闻焕章却不吃宋江这套。
再装模作样又如何?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
“宋头领,拖延时间毫无意义,你还是杀了我吧。”
“小可真不是”
宋江此时还想挣扎,堂外突然传来郭盛喝叫声:“公明哥哥,高太尉醒了.”
“闻参谋,听到了?”
“莫非参谋真看错了?”
“或是伤势不重?”
几个节度使窃窃私语,宋江喜滋滋与吴用迎出去。
郭盛站定还没来及得讲清楚,吕方又气喘吁吁向这边跑来。
吴用心下一沉,心说这两人一前一后,该不会出了什么大事吧?
宋江看到吕方,蹙起眉头等在原地,沉声责曰:“不是说了不准离开么?你们两个怎么都来了?太尉再出问题怎么办?”
“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