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主动北上忻州,正中卢俊义下怀。
此时太原府辖区面积,在田虎占据五州中最大,而卢、杨两部兵马直捣治所阳曲,剩下周边还有数个县未平。
特别是南部祁县等重镇,都在各自据城负隅顽抗着,没十天半月无法彻底清理。
杨长带来的五千步骑,一路上几乎没有任何损伤,但北上忻州去追击田豹,却不需五千人都去。
太原是田虎势力最北端,目前在忻州只渗透了少数乡镇,情报上说散兵游勇仅两三千人,所以没必要兴师动众。
杨长打算带一千骑兵与鲁智深北上,留下孙安、宣赞、周通三人在阳谷休整,并让阮氏兄弟提前准备好返程船只,届时水陆并进一起回平阳。
至于随军的副将郝思文,则被卢俊义提前要了回去。
卢俊义在平定汾州后,留了不少头领守在那里,要等朝廷派人接手才能空出来,现在太原府比汾州还要大,所以人手也显得愈发紧张。
杨长一番安顿部署,便把宣赞叫到一旁,小声询问:“你白天缴获的那车财宝,现在存放在什么地方?有上交统一分配吗?”
“我哪能呢?”
宣赞把头直晃,随后顶着一张丑脸,如猪八戒般咧嘴呵笑:“大家虽然都是梁山兄弟,但现在毕竟分属不同先锋,而且咱们此番还是破城首功,卢员外的人怎好与咱们抢战利品?小弟已派人妥善看管,就等哥哥下来分配”
“呵”杨长哑然一笑,暗赞宣赞人丑情商高,努嘴提醒:“分就不用分了,我打算带着北上”
“带着北上?”
宣赞先是疑惑一愣,随后见杨长看向鲁智深,立刻懂他是什么意思,敢情要送去五台山。
“好好,没问题,小弟等会就安排。”
“如此甚好。”
杨长欣慰颔首表示肯定,跟着转身对众人说道:“我与鲁大师数日便回,你们驻扎阳曲做好回程准备,等打下沁州再论功行赏,总之我不会亏待任何人。”
“好。”“哥哥说甚亏待?跟你作战最是爽利,不要赏赐也愿意。”
“俺也一样。”
众人都微笑着恭维,唯独周通一脸凝重表情,突然抱拳上前一步,请缨曰:“哥哥,小弟从征以来,尚未立过大功,此番北上忻州作战,请再带上我一起.”
“这好吧。”
杨长犹豫之际,见众人都点头默认,于是便答应下来。
或许是周通运气不佳,同行的鲁智深、宣赞、郝思文、孙安都有斩将记录,唯独他连个小头目也没遇上,功劳簿上只能蹭集体战功。
这就好比参加篮球赛,其余几人都不停得分刷数据,唯独周通打满全场却没得一分,赛后哪有面子见亲朋好友?
有了‘忻州加时赛’,周通自然想把握最后的机会,宣赞等人既理解又照顾,都没人站出来争着随军。
八月十六清晨,杨长率千骑北上忻州。
见周通立功**强烈,杨长便顺水推舟拨了五百骑,下令他为先锋在前开路。
根据战俘提供的情报,田豹在开战不久即与部将陈宣、段仁,带了百余随从由阳曲西门逃走。
又经周通所部沿途打探,确定这伙人并没顺着汾水,往西北上游岚州、管州逃窜,而是径直向北面忻州大路遁走。
杨长北上忻州,正好顺路一锅烩。
他也想成全周通立个大功,便故意放慢了脚程跟在后方。
田豹本以为梁山拿了太原就会结束,毕竟田家在忻州只盘踞在几个乡镇,还没正式把忻州纳入自己地盘。
忻州地盘小、守军不多,田虎本来完全有能力吃下,但是忻州以北是代州,代州则与辽国西京接壤。
田虎认为与其冒险直面辽国,不如留下不取当成战略缓冲区。田豹当时停在赤塘关休整,想等到卢俊义大军离开太原,自己再集结忻州部众打回去,结果这群‘同行’要赶尽杀绝。
田豹本想集合忻州兵马,一举吃掉周通这几百骑兵,却被副将陈宣拦了下来。
“二大王忘了梁山贼人诡计多端?这几百人很可能是卢俊义的诱饵,忻州各地总加起来不过两三千人,他们这是要一网打尽.”
“倒是有道理,那现在怎么办?”
“往边缘镇甸撤走,或许他们是去秀容公干,躲一躲就行了。”
“也罢,先撤往西北的徒合镇,另外,段统制留队人断后,探探这些的底细。”
“得令。”
田豹留下二十骑哨探,即与陈宣往西北徒合镇撤走。
徒合盘踞着八百余贼军,与秀容周边其余乡镇类似,田虎的人在忻州就如病毒,只是劫掠骚扰而不致命。
当天等到黄昏左右,负责哨探的段仁赶到徒合。
陈宣一看到他,就着急迎下询问:“段兄,情况怎样?”
“一好一坏,两个消息。”段仁竖起两根手指。
田豹如丧家之犬,见到段仁打哑谜很不耐烦,即沉声提醒:“别学那些文人卖关子,有情报就速速道来。”
“坏消息,他们不是去秀容公干,而是专奔咱们而来的,并且带队的还是杨长,就是徒手扔炮弹那狠人”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