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金突然出现,杨长预感到不妙。
听她讲完威胜的情况,男人更是捏着鼻梁山根,蹙眉并且闭着眼沉思。
怎么肥四?
粘罕走西路攻山西,翰离不走东路下河北,怎么都朝我威胜来了?
威胜穷乡僻壤,可榨不出多少钱财。
翰离不突然来哥们地盘,难道威胜比东京汴梁还香?
杨长听完即凝眉沉思,赵福金沉得住气没说话。
刘唐、鲁智深、阮小七等人,则群情激奋在帐内嚷嚷起来。
“哥哥武艺无双,更兼精通兵法韬略,十万大军算什么?咱们这就去灭了他!”
“这几日频繁渡河,洒家杀得不够爽利,现在正好回威胜续上,好好好.”
“小七说得好,金兵也没那么厉害,这几日被咱们杀得鼠窜,我看可携胜利之师,直接取道祁县南下威胜。”
此次出兵汾州以来,杨长率部连战连捷,使麾下将士信心大增,此时都鼓噪着要南下威胜,但莽夫之中也有清醒者。
朱仝作为北平军兵马总管,看问题往往比几个统制更全面。
他不待杨长发表意见,就对众人泼了一盆冷水。
“诸位,不要大声嚷嚷,此番能连战连捷,除了三郎调度有方,也因金军持续作战,各地守军兵少且既疲惫,远不能十万大军相比.”
“朱总管,你过于谨慎了。”
刘唐打断朱仝,一本正经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哥哥带我们作战,何曾输过一次?不要被十万兵吓到”
“我没有!”“那”
“好了!”
杨长喝阻朱仝、刘唐,表情肃穆扫视帐内众人,视线最后又回到两人身上,淡淡嘱咐道:“你们不用争执,即刻集结所有兵马,撤兵!”
“好,好,不对.”
刘唐捡了半截就跑,听完才知道是撤军令,便不解追问:“哥哥,咱们势头正盛,您是说撤军?撤到哪里去?”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啊?”
听到杨长这话,刘唐惊出了声,“那谁去救威胜?”
“公主从威胜出来,辗转临汾等地寻找我,花了三天才到此地,即便这里万余将士,真能与金兵硬碰硬,但从最近的祁县回威胜,要经过团柏与盘陀,那都是金军的驻军地,不光时间上来不及,一旦被太原金军绊住,后果不堪设想。”
“有这么严重?”
“三郎所言不差,实际情况就是如此,我们虽然连战连捷,但从出南北关十余日,将士们也已疲惫不堪,又缴获了不少战利品,本身就是强弩之末,若是舍去水路的支持,贸然率兵从祁县南下,可能步解潜等人后尘。”
朱仝言罢与杨长颔首致意,表字自己领悟对方的担忧。
刘唐没想那么深,于是激动质问道:“照这么说来,咱们就眼睁睁看着?虽说威胜有两万驻军,也有林教头、武都头等人留守,但威胜与潞州交接没屏障,金军可直接开赴城下,若是没有哥哥亲自指挥,他们孤军岂能挡住?”
“你们原路撤回,我与公主回去。”
“什么意思?洒家也不带?”
鲁智深听了半天,就杨长这句话听了明白。
敢情他要搭公主法术,自己岂不要错过大战?对敌十万金兵?洒家岂非要错过?
“诚如朱兄所言,此次出关与金军作战,咱们缴获了马匹兵甲无数,当务之急是把战利品带走,不要再节外生枝。”
“可就你们俩”
“威胜城池坚固,兵力虽与金军悬殊,但守上三五日没问题,如果我回得够快,威胜应该还没丢,就有希望打退敌人,此时太原金军应不知情,他们若得到翰离不消息,必然在反扑从北进攻威胜、平北,退一万步守不住威胜,那里的军民还能撤往平北,所以你们撤回很有必要!”
“对啊,咱们得守住平北,否则没立足之地!”
朱仝见刘唐终于醒悟,旋即捋髯对杨长郑重说道:“威胜军情紧急,三郎最好今夜就走,你放心大胆的走,我会把军队平安带回,也一定会守住南北关。”
“哥哥做事,我自然放心。”
杨长颔首肯定,同时提醒曰:“我等会就走,趁突合速还没察觉,你们也要今夜离去,辎重全部从水路运走,装不下的战利品扔河里,所有将士都轻装上阵,要保证金军追不上。”
“是,我马上安排。”
“小七哥,去把娄室首级取来,这东西用来攻城恐吓不错,我要带回威胜给金军下马威。”
“好。”
帐内众将纷纷忙碌起来,杨长也卸下自己身上甲胄,连同凤翅镏金一起,交给鲁智深代为保管。
他要鲁智深与五百骑兵,回平北之后尽快赶到和川县,杨长若是守不住威胜要撤,和川则是阻挡追军的门户。
杨长卸了甲胄换上长袍,又戴上赵福金带来的假面,两人再次扮为‘神雕侠侣’。
不多时,朱仝、鲁智深、阮小七出营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