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夫子,不可。”灵华公主出言阻止。
“有何不可?”云水止清淡地询问。
灵华公主竟有些说不出所以然,她瞪了一眼最初说座位有人的女娘,女娘赶紧起身,低垂下眼睑:“禀夫子,我旁边的座位原是卓韵的,是我一时大意,忘了卓韵不来了。”
她又朝着唐延年一笑:“郡主,倘若你不嫌弃,可以与我同座。”
“不必了。”云水止替唐延年拒绝,他催促道,“搬吧!”
唐延年心下一横,她虽有心远离云水止,以免惹起众女娘嫉恨,但她又深知那女娘邀请她不过是受了灵华公主的暗示,她若应允了,后面应当还有很多了小伎俩会对她使出。她看了一眼灵华公主,公主的杏眼里带着一丝警告望着她,她有心气一下灵华,遂是直接行礼道谢:“多谢夫子。”
云水止淡淡抬起手:“那便讲课吧!”
他重新回到案桌前,看着唐延年把案桌搬过来,落座好,他才执起书卷,接着先前的内容讲。
“有没有人来解释一遍,我先前所念诗句之意?”
灵华公主挑衅地看了唐延年一眼,她举起了手。
“殿下,请讲。”
灵华公主缓缓说道:“这诗句说的便是男子沉溺于感情之中,尚可脱身,女子沉溺于感情之中,便会陷在其中。此文意在告诫女子,不可沉溺爱情。”
她得意地扫了一眼众人,朝着云水止灿烂一笑:“夫子,我说的可对?”
云水止矜持的点了点头,他又望向了唐延年,问道:“郡主如何想?”
被贸然点名,唐延年恍惚了一下。
“我想,这世间只有休妻,但甚少有休夫能够和离,对女子而言,已是万幸。”唐延年有条不紊地回答,她笑了笑,“要是我的话,我可不会随意便被男子三言两语哄骗了去,如果自己真有本事,不嫁人又如何?”
唐延年话落,众女娘又是一阵喧哗。
傅水瑶在灵华公主的眼色之下轻笑了一声,她悠悠道:“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恕我难以苟同郡主的观点。”
“水瑶姐姐说的不错,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长久待字闺中,岂不惹人笑话?”清舒跟着说道。
唐延年笑而不语,没有多加辩驳。
云水止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唐延年,问道:“郡主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灵华公主嗤笑了一声:“她能说什么?他如今都已22足岁了,至今尚未婚配,她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许是挽尊吧!”
众女娘又都笑了起来,目光还故意似有若无在唐延年身上游走。唐延年深呼吸了一口气,静静看着灵华公主:“殿下口口声声都是嫁人之说,莫不是殿下有了心悦之人?殿下若是想嫁,那便嫁去,怕就怕,殿下想嫁之人,并不想娶你。”
她说着语气一顿:“殿下这般针对于我,莫不是因为心中意愿难酬?迁怒于我吧?”
灵华公主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她紧紧握住拳,愤怒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般同本宫讲话?”
“看来殿下也不喜欢别人猜测你的意图,延年所言只是猜测,正如殿下猜测延年的囹圄一般。”唐延年落落大方一笑,她静静道,“或许对诸位女娘而言,寻一位如意郎君是顶要紧之事,但对延年而言,比这更要紧的事情多的多。”
继而,她又看向云水止:“读书在于知人论世,并非要在其中找到唯一见解,夫子以为,延年此解,可否?”
“可。”云水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