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唐延年疾言厉色的打断她。
冬梅噙着泪,轻轻朝着唐延年摇了摇头。
二夫人冷笑道:“你们主仆二人也不必争抢是谁的错了,大夫人在此呢!她向来秉持公正,定会让事情水落石出的。”
她的神色颇为得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
唐延年淡淡看向二夫人,语气很是波澜不惊地说道:“二夫人莫急,现在就想给我定罪,是不是为时尚早,我虽承认了这银子是我给冬梅的,那又如何?”
“这便说明你不知检点,前脚还在和那云侍郎不清不楚,后脚又和外头的男子拉扯不清。到底是乡野长大的,为人处世,竟无半点分寸,在外丢我侯府的脸。”二夫人的语气愤慨了起来,再也不似先前那般游刃有余。
唐延年笑了,她慢慢道:“正常人谁会闲来无事在银子上刻自己的名讳?延年虽出身乡野,但女子名讳不得轻易示人,这个道理我也是懂的,只是,二夫人说这银子是延年的,延年也不敢不认。就算是我的,我将借银子给冬梅,冬梅见那举子才华横溢,前途无限,就是想要帮他一把,这也不可吗?”
大夫人连忙接话:“是啊!延年这孩子心善,见底下的人有难处,就想帮衬一二,这般心性,属实难得。”
她说着,眸光凌厉看向了二夫人:“妹妹这般心急来问罪,我倒是想问问妹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二夫人本想着,将那银子上刻了字,又拿了冬梅,也算是人赃并获了。就算最终不能扳倒唐延年,但能够发落一个她的贴身婢女,也算可以帮着上面那人出口恶气了。
但她没想到,唐延年竟能这般机警的将计就计,并不辩驳银子的真假,反而咬定了这银子是她借给冬梅的。二夫人心中哀叹,到底是棋差了一步。
若是当时拿下了那男子,定当要坐实了唐延年的罪名。
“你虽是长辈,但这样捕风捉影的为难下辈,今日,若我不罚你,日后难以执掌中馈。”大夫人的眼中浮现出了一丝波澜,她斟酌着,如何处置二夫人可以堵了侯爷,不由得看向了她身旁的余嬷嬷。
此时,唐延年却打断道:“那便交由侯爷定夺吧!”
大夫人有些意外,她看了唐延年一眼,片刻之后,又神色如常了起来。
她与唐延年打了一段时间的交道了,也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她这般说,定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她也点了点头,跟着调转了话锋道:“可若我罚了你,难免让别人笑话我们侯府后宅不宁。交由侯爷定夺,最好不过。”
余嬷嬷一直紧绷着的神色这才缓了下来,嘴角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二夫人原本有些慌乱的心瞬间平静下来,她自恃掌握了男人的心,那便可以在后宅战无不利。
若是大夫人现在罚了她,她是不能够说什么的。
平妻,说来是妻。实则,也不过是高贵的妾,在嫡妻跟前,终究是要矮上一头的。
可这么多年,她不也还是因为侯爷的宠爱,与大夫人平分秋色,硬是在这侯府坐稳了华月阁。
想到这里,二夫人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得意,她从容不迫地看着大夫人:“如此,最是公正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