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让他们推荐人。
季老道摇摇头:“别看我...我对这寿县不熟!”
金成武思忖半天,也没有好的人选。
反倒是雷鸣,沉吟少许,紧张的看向秦宇,问:“秦哥,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吗?”
秦宇点点头:“怎么,你有合适的人选?”
“有!而且来当临时的寿县县令再合适不过...只是那家伙,被收监进了牢房,而且其执念太大了。”雷鸣如此说道。
听雷鸣这样说。
金成武亦是反应过来,开口道:“雷鸣,你说的可是那个得罪了朝廷大官,被驱逐回寿县,因为还想上告,而被收监的事中员外郎,侯丕?”
“正是!”雷鸣点头。
金成武道:“要是这样说,那个侯丕还真合适,可是像你说的他执念太深了,就算代理县令之位,怕是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而且,若是此事传到朝堂中,那位大官的耳中,怕是会惹下大麻烦!”
见秦宇和季光北听得糊涂。
金成武赶忙解释了一番。
原来那个侯丕,早在七年前,年纪轻轻便被收监关进了牢房,并非犯下大罪,而是上面那位大官的意思。
其人在数年前,曾在皇城当过事中员外郎,因为得罪了太尉杨林,而被罢官,驱赶回了老家寿县。可他却三番几次,拿着告书,想要去皇城告御状。
此事,经当时的县令禀报,传进了那太尉杨林的耳中,杨林便暗中命令县令将其收押,关进了大牢中。
金成武说得言简意赅,不够详尽。
旁边的雷鸣忙补充道:“不光如此...秦哥,我还知道一些内部的消息,是我阿爹告诉我的,他当年腿脚没病的时候,曾参与过侯丕的案子,还看过侯丕用自己血写下的告书...”“我记得我阿爹说过...那告书上写着,太尉杨林的儿子霸占了侯丕的新婚妻子,将人掳走,还故意栽赃陷害,这才致使侯丕被罢官免职,赶回了寿县...那侯丕不甘心,又想找回自己的妻子,却落得那般下场!”
秦宇听完金成武和雷鸣的话,感觉像是听了个口播剧,觉得剧情有点狗血。
“这么说来...那个侯丕,还是个苦命人!”
“被压迫得很惨的那种。”秦宇暗暗盘算一番。
转而道:“走吧,带我去牢房,见见那家伙,若是可以...也不是不能让他试试。大不了帮他改头换面,到时候谁又知道是他呢,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
寿县县衙,牢房。
牢房就在县衙后院的拐角处。
外面生有几棵蔫了吧唧的老槐树。
阳光通亮,抬头就能望见湛蓝的天空。
可是和外面相比,对里面的犯人来讲,这些都是奢望。
牢房中,能够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潮湿的石墙上,生有暗绿色的苔藓和霉菌,时不时能见到蟑螂等虫子,在钻爬。
最角落的一间牢房。
里面关押了七个人,揭穿着囚服,蓬头垢面,肮脏的屎尿粘在身上,也全然不顾。
其中的一人,稍稍干净些,双手枕着手臂,躺在席子上,眼神平静,盯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开饭了!还有气的都滚起来吃饭...”衙役用铁铲敲击着牢门,呼喝牲口一般叫嚷着。然后。
舀出几铲子,稀汤寡水还伴着烂菜叶的稀粥,倒进一个槽子之中。
立时,那帮犯人便争前抢后的冲上去,用手里的破瓷碗舀着里面的粥喝。
“滚开!别挡路...把给侯哥的粥碰洒了,你们就别特么想吃饭了。”一个稍稍壮硕些的犯人,在踹翻另一个犯人后。
端着一碗稀粥,小心翼翼的去到了席子旁边。
笑着脸,将手里的瓷碗,客气的递了过去:“侯哥,吃饭了,您喝点粥。”
被称呼为侯哥的这位,就是曾经的事中员外郎,侯丕!
侯丕瞥了眼那犯人,便慢悠悠坐了起来。
在大腿上擦擦手后,这才接过碗,吸溜吸溜地喝了起来。
几口喝完粥,似乎没吃饱,侯丕便把瓷碗往地下一放,其余的六名犯人,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便都走过来,逐一将自己碗里的粥,倒进他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