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门板舒一口气,睁眼便看到傅铮站在房间中央,头发散乱,浑身赤裸,块块分明的腹肌往下延伸,消失在浴巾之下。
他下身围的浴巾是粉色的,温凉的浴巾之一,他皮肤本就白,配上粉色毫不违和,反而显得皮肤更加白皙。
过了这个年,傅铮三十岁了。
他五官立体,骨相优越,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看上去依旧年轻有力。
温凉耳根一烫,飞快地别开眼,“站着干嘛?还不快去洗澡?”
傅铮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好,对了,你不是说她睡了么?”
“就不能半路醒过来?”温凉瞪了他一眼,问那么多干嘛?!
“能。”
傅铮唇角一弯,去了卫生间。
温凉舒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来。
听着卫生间里淅沥的水声,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干什么,拿起剧本随意翻了两页。
明明决定了不能再被傅铮蛊惑,不能再和他来往太密,可是……
温凉往后仰躺在床上,无声哀嚎。
她好像落尽了一张名叫傅铮的网中,怎么也爬不出去。
她好像遇见了鬼打墙,一直在原地打转。
忽地,外面响起唐诗诗的声音,“阿凉,水烧完了,你喝吗?”
温凉刚想说不喝,想到什么,又改口了,“给我留一杯吧。”
等唐诗诗回房,温凉才出去,到厨房拿了水杯倒水。
片刻,傅铮从卫生间里出来,头发还滴着水,浑身上下仍旧只有一块浴巾。
身上残留或是头发滴落的水珠,晶莹剔透,顺着他白皙的皮肤,结实的肌肉缓缓往下滑。
温凉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装作看剧本的样子,“那里有热水,你喝了吧。”
“好。”
傅铮点头,走过去端起水杯。
房间里一片安静,吞咽声尤为明显。
温凉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有一缕水迹从嘴边溢出,划过脖颈,流到锁骨。
她别开视线,把剧本放在一边,“你打电话叫秘书来给你送衣服……让他来的时候带点吃的。”
就当是温凉点了外卖,若是被唐诗诗问起,也有的解释。
傅铮一顿,放下水杯,“我手机湿了,开不了机,借我手机用用?”
温凉把手机打开,递给他。
傅铮走上前,接过手机。
成熟的男性躯体倏地放大,温凉别过视线。
傅铮拨通杨特助的电话。
几秒钟后,电话接通,杨特助道,“喂?温小姐?”
电话那头无人说话。
杨特助疑惑,又道,“喂?喂?温小姐?什么事?”电话那头还是无人说话。
约莫十来秒之后,话筒那头隐隐传来一道女声,“没人接吗?”
杨特助:“?”
他不是接了吗?
“嗯,无人接听。”男声更加清晰,像是拿着手机。
说完,手指隐晦且飞快地在屏幕上划了一下。
通话挂断。
杨特助听着话筒内的嘟嘟声,瞪眼看着手机屏幕。
他好像听到了傅董的声音?
杨特助瞬间明白了什么,往秘书群里发了条消息,“温小姐给你们打电话,不要接!”
接下来,傅铮又打了两个秘书的电话,皆是无人接听。
他为难地看着温凉,“可能他们现在有事吧。”
就那么巧?
温凉接过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确实没有接通——和杨特助的通话早就被傅铮借着输入其他秘书号码的功夫删掉了。
温凉只当他第一通电话打的是其他秘书,问,“你没给杨特助打么?”
“他今天工作不知道有没有忙完,我给他打一个试试吧。”傅铮道。
他拨通了杨特助的电话。
过了几十秒,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傅铮将界面给温凉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