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将近,夜更深。鸟鸣声却比之前更密,山间之鸟,也有悲欢离合!
世间万物,都有悲欢离合。
令狐小虾和肉馒头聊着聊着,便已不想再聊了。也有了困意。他们打算天亮之后下山,再筹划下一步动作!
肉馒头已经在打呼噜。令狐小虾其实只是闭着眼,他其实根本睡不着。他听着鸟叫声,想象着它们在说什么话,想象着他们可能长什么样。
就在这个时候,他隐约听到有人在讲话。声音很远,但确实是人声。他轻声站了起来,又轻轻一跃,人已到了旁边一棵大树的树梢上,山上树多,高高低低,密密麻麻。声音来自远处一条小路,他们还在说着什么。
这个时候,这样的地方,令狐小虾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在说话。直到,他听到两个熟悉的字。
灵清!
他们好像说起了灵清。令狐小虾顿时好奇心起,他也终于听出是一男一女在说话,那男声,正是孟一丘。
令狐小虾落到地上,鬼使神差地朝声音而去!
“你要去哪?”熟睡中的肉馒头轻声问。
“他们刚刚说到了灵清!”令狐小虾说。
肉馒头打了个哈道:“你肯定很好奇,我在这里等你!”
虽然很黑,但令狐小虾还是仔细辨认了一下周边。不再说话,朝着声音去了。
基于之前上山的经验,令狐小虾知道这华山上有多条小路,所以,他尽管不认识,却并没有彷徨。只施展轻功,没多少路,没多少个翻身,已经悄无声息地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位置,看到了眼前的二人。
这二人,一个是孟一丘没错,另一个却是章之贺。令狐小虾抓了抓头皮,他早就该想到。
这一刻,他们二人居然同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孟一丘揉着章之贺,而章之贺把头埋在孟一丘的怀中。二人虽然在说事,却呢呢喃喃。
令狐小虾不由又抓头皮。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找来,看见如此尴尬的一幕。
特别是孟一丘依然是男性打扮,如果不辨声音,那看上去就是一个男人搂着另一个男人!不知道他们之前聊的什么,眼下至少可以明确一件事,这二人一定是男女关系!
“立群明天就要走了!”孟一丘说。
章之贺点点头。道:“我知道!”
“你知道?”
“嗯,我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知道却为何没有告诉我?”孟一丘问,问得有些责怪。
章之贺道:“立群固然心思缜密,还颇有心机,但是,连城帮也好、武当派也好,包括这个江湖上,多的是各种奇人异士,若是没有官府的助力,他一定是做不到每一件事情都水到渠成的!”
“你的意思是,你是猜的?”孟一丘问。
章之贺点点头道:“别人或许不知道,或许看不出,难道我还看不出吗?”
“是啊,我俩都在他面前掩埋了自己真实身份这么多年,还是你这个当妈的,始终无条件地关心他,支持他,这世上,终究是当母亲的伟大!”孟一丘说。
令狐小虾听到这个,心中很乱。他想起了章之贺对沈毛毛的态度,如此说来,沈毛毛和张立群不就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吗?
章之贺微微一笑道:“你不也很伟大吗?你以师父的身份,教他武功、教他做人,扶他一路成长,到华山派大弟子。如今,他如此出类拔萃,岂非不是你的功劳?”
孟一丘叹了口气。道:“这些事,都怪我那几个师兄,若非当初我们内斗严重,你也不会带着身孕,化名下山,不会后来遇到沈雷龙,幸好立群安全出生,又被你想办法送到华山上。”
章之贺听到此处,把头埋得更紧,他们显然已经是中老年人了,可是他们却这么黏,只有经历过生死离别,看到过人间沧桑的人才会有这样的顿悟。
章之贺道:“沈雷龙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们也仅仅只有一夜之情,他逢场作戏,我无奈选择,生下了孩子后,我就离开了。”
“那个孩子就是今天那个莽撞的沈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