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氏闻言大惊失色,阴阳怪气地说,“大姐,虽说我不算十全十美,但这事也不能仓促做决定。”
牧舞儿不看她,深思熟虑般皱眉:“父亲,早在书房那次,我就想要和您提起这件事了。”
“秦氏管财务,常常剥削惜颜轩的银钱,尘儿才五岁,如此日子,如何忍得下去?”这时,祖母才开腔:“财务问题,是我交代给秦婉的。以为惜颜轩经济宽裕,想挪点银子去庙里供奉,是我的错,不能怪秦婉。”
秦氏感激地望了祖母一眼,低头哭泣起来。
“祖母,不必为秦氏承受这一切,她的所作所为她自己明白得很!”牧舞儿淡淡地说。
牧忠泰本倾向秦氏,但自从她变卖了牧舞儿母亲的嫁妆,心中的好感已大大减退。再加上听风轩频繁生事,他也开始犹豫,再给予她权力,是福是祸。
“如果事实确实如此,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了!”牧忠泰缓缓开口,语气冷峭。
“老爷——”秦氏呼喊。
牧忠泰沉默片刻,眯眼下令:“你把你管理的账簿交给张嬷嬷审核,若是有问题,立刻罢免你的职位!”
闻言,秦氏身形晃了晃,差点栽倒。很快,账簿被搜了出来,张嬷嬷认真核对,眉头越来越紧。
“老爷,这账本上……少了至少一万两白银的记录啊!”
牧忠泰面色瞬间阴沉:“秦婉,你还有何话说?”
“老爷……我……”秦氏哑口无言。
祖母见状,也深知无力回天,怨恨地瞪了一眼秦氏,转身对牧忠泰说:“忠泰,我看如此,秦氏的权位必得废除。内务就先由我代管,让她反省半个月,再看是否有资格接手……”
还未说完,清冷却斩钉截铁的声音插入:“祖母,你年事已高,府中的事恐怕力不从心了。”
牧舞儿淡淡一语。
祖母眼神犀利:“什么意思?你想自掌家政吗?别忘了,不久就要嫁入厉王府了!”
牧舞儿轻轻摇头,转而对牧忠泰道:“父亲,今天众人齐聚,岂不是少了惜颜轩那位?”“女儿以为,府中缺少一位真正的女主人,何不扶持水氏为主?”
“绝对不行!”祖母厉声道,“不过是一介商贾的女儿,有何资格做府中的夫人?”
“祖母这话未免太过。”牧舞儿眸光微缩,“舞儿并未忘记,祖母老家也是江南富饶之地,沈家在当地可是响当当的商户人家!”
祖母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够了!”牧忠泰坐在首席,看透了一切,沉重地宣布,“就照舞儿所说吧!”
次日,将军府正堂内。
水氏身着简洁素色长衫,浅妆点缀着温柔的脸庞,仪态贞雅,美艳动人。在可儿搀扶下登上主座,这让牧舞儿内心略感宽慰,微微一笑。
府中的妇人们相继落座后,秦氏第一个上前敬茶,皱着眉头,仿佛弱不禁风。
她捧着茶盏上前,突然身体一斜。
眼看着滚烫的茶水将要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