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喜鹊的歌声穿透窗户,虽然悠扬动听,却扰了牧翩若的清梦。
"小姐,您怎么现在才醒?"降香端着洗脸水走进来,满眼诧异和疑惑。显然,李杏和羽墨考虑到她的年幼,选择不告诉她昨晚的事情。
"平时都是你比我起得晚呢。"她低声咕哝了一句。
牧翩若平复了情绪,微微笑道:"昨晚睡得较沉,此时精神正好。"
降香点点头:"小姐,快洗脸吧。"
随后又帮她擦手,叫李杏给她梳妆打扮。
"小姐气色还很苍白,内心还是有恐惧吧。奴婢为你涂点胭脂遮遮面色,省得被其他人察觉。"李杏忧心忡忡地说。
牧翩若望向铜镜中的自己,秀眉杏眸,那苍白的眸底却藏着淡淡淤青,显然是没能好好休息,面容疲惫。
她点点头:"好久没化妆了,你给我画个浓一点的。"
"是,小姐。"
李杏审视她深邃的眼神,感觉经过昨晚,小姐似乎又有了一些改变。
刚梳妆完毕,张嬷嬷走进笙竹轩,轻敲门道:"大姑娘,老爷请你去书房一趟。"
"好,这就过去。"
早餐简单用过后,牧翩若穿过长廊,朝书房径直走去。
牧忠态坐在摇曳的椅上假装打盹,见她进来,睁开眼睛问道:"昨晚府中似乎进了盗贼,你听见什么动静了吗?"
牧翩若心头一紧,摇头道:"可能是父亲多虑了,女儿没有听见什么异常。"
"你别想蒙蔽我。"牧忠态责备地瞥她一眼,"我到你的笙竹轩时,恰巧看见一个满脸疤痕的男人从外面回来,见到我就跑,我追赶却没能抓到。那人是谁?"
"父亲,你不相信你的女儿吗?"牧翩若叹了口气。牧忠态皱着眉头:"你也清楚,一个女子清白的重要性,因此我昨晚一直在困惑,今早才唤你来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牧翩若和父亲之间虽然不够亲近,但从九华寺回来后,她们的关系有了好转,他深知她是懂事的人。
这种事,她绝不会做的。
"这个…"牧翩若皱眉。
满脸疤痕的男人,不是羽墨吗?
恐怕是他处理昭夷人尸体回来时,正好撞见了父亲…
"父亲,别责怪了,那位……是烈王殿下的使者,前来保护孩儿的。"牧舞轻声解释。
"烈王啊…"牧志诚语气带着微惊,"原来,烈王如此费心。"
牧舞眨了眨睫毛,没有继续发言。
昨晚确实是夜慕晚解围,但她决定暂时隐瞒,昭夷族之事牵涉到朝廷大计,父亲身为将领牵扯进来,实非佳议。
"让你父亲担忧,还一夜未能安眠。"她歉疚地说道,向前走去,替牧志诚按摩着肩膀。
牧志诚悠悠叹了口气,"既是烈王有意,为父也就不再多言,就让他继续留在将军府吧。"